南暄见冷不易相伴,知道那是冷家下一代中的翘楚,功夫在他之上许多,玉玺得此良伴自是如虎添翼,安全是绝无问题的了,而且就算有问题,他也阻止不了这两个人。
二王子的府邸大门紧闭,世态炎凉自古如是。
玉玺笑着命令冷不易:“踢开!”
冷不易一脚踢过去,大门传来一声沉闷的轰响,然后缓缓地向两边打开。
门里的人早就慌了,一直以来二王子府都提心吊胆,风声鹤唳,这下子以为御林军前来抄家呢,吓得屁滚尿流,哪还有人敢上前拦阻。
倒是奇圭听到动静,从从容容穿好衣服,出来相迎:“臣弟,拜见太子殿下。”
玉玺笑道:“老二,你驾子还那么大,我特地从冷家山回来看你,你竟只在中庭相迎,这是什么礼数啊?”
奇圭一听就明白玉玺这是找碴儿来了,当下也无辨驳,自然也不敢不回答,只道:“臣弟知罪。”
玉玺站在奇圭面前,奇圭跪下拜见并未起来,玉玺一脚踢过去,正踢在奇圭心窝,奇圭身子向前一冲,弯腰一口血就喷了出来。
玉玺低头,看见自己的鞋上溅血,怒道:“踢你一脚,你敢往我鞋上吐口水,你给我舔了!”
南晔再看不下去,上前一把抓住玉玺的手:“太子陛下!你要有仇有冤,就到大殿上上折子参我们!如果没什么事,你踢也踢了打也打了,气出得也差不多了,就请回吧!”
玉玺抽了一下没抽回自己的手,就要大怒,奇圭已厉声喝叱:“放肆!这里没有你说话的地方!你给我滚下去!”
南家同韦家是世交,虽是臣子,从未受过重话,连小念也一向客客气气,奇圭竟会说出这种话来,南晔一时间气得就要甩手而去。
可是南晔也立刻明白奇圭的意思,正是要他放手。
南晔慢慢松开手,可是并没有离开,他退到奇圭身边,垂手侍立。
玉玺却也知道南家人地位不同,本来玉玺也是一向尊重他们的,可是这一次他们却站错了地方,玉玺笑道:“差点忘了,怎么能动皇子陛下呢?皇子犯错,一向是别人代罚的,奇圭,谁是替你受罚的人啊?我手痒,想打人!南晔,你愿意替你主子挨打吗?”
奇圭立刻道:“南晔不是我府里的下人,他是父皇钦命的锦衣卫统领。况且冒犯皇兄,这了不得的大罪,哪能由别人代领。”
玉玺笑:“你这张嘴,什么时候我也说不过你,冷不易,替我掌他的嘴!”
冷不易笑嘻嘻地:“得罪了,王子殿下!”
奇圭想不到天底下竟有这样大胆的人,玉玺敢对他动手,已是无礼,一个下人竟然真的敢站到他面前来说:“得罪了!”
奇圭抬起头来:“皇兄!”
他话未说完,冷不易已经动手。
冷家功夫自是了得,南晔已经抢在头里,拨剑相向,可是冷不易那一掌,在躲开南晔的一剑后,依旧落在奇圭脸上。
奇圭被打得倒在地上,脸上赫然一个紫红色手印。
然后才是一片剑刃对击之声。
奇圭本已大怒,站起来据理抗争,此时却听到一片不同寻常的击剑声,南晔的剑术他是知道的,平平一剑也有七八个招式在里面,平日过招时,可以听到一串风铃般的击打声,此时,奇圭听到的,却是击鼓一样的,“当”的一声,然后再次“当”的一声,比平时的招式要慢许多,奇圭对功夫的见识不够深透,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但他却知道一个剑客不会无故地改变自己一惯的风格,南晔一向以快剑出名,此时即然不能施展出快剑来,断然不是因为对方太逊而不值他使快剑,光是打在奇圭脸上那一掌就应该使他有足够的理由尽全力甚至杀人了,而他竟做不到。
那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南晔处境危险!
奇圭一头的冷汗,奇圭一向知道玉玺的为人,他的这位大哥,有点做事不经大脑,他不认为玉玺是来要他的命的,可是玉玺带来的冷不易,让他恐惧!
如果皇后有意断他臂膀,借玉玺闹事之机派人取了南家兄弟性命,此时此地他真是束手无策。
奇圭跪下:“皇兄,南晔无论如何也是朝庭命官,万万不能私刑处置,臣弟冒犯之处,皇兄念在臣弟年幼蠢钝多多担待!”
奇圭回头:“来人!拿家法来!”
却听身后一声笑,南晔的那只剑已飞在半空,落下来时,将奇圭的衣角钉在地上。
冷不易长剑指着南晔的喉咙,只是微笑。
南晔气恨,不过微一握拳,冷不易的长剑已在他胸前一划,剑仍指着他的喉咙,可是他胸前一片殷红,鲜血已浸透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