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龙张着嘴，他从没想过象韦行这样的大人物，居然能说出这种不讲理的话，不许他近到韦帅望五十米以内？那他在冷家山上还能混了吗？他也没想过一个男人会护着自己老婆与他人通奸生下的孩子到这地步。

被人欺侮的感觉当然不好。不过，如果黑龙是个冷家人，他会意识到他应该把这种不好的感觉当做在友好邻邦吃到的他不能接受的异国风味老鼠干，即使他就要开始呕吐他应该做的也是咽下去，而不是当着友好邦国国王的面给吐出来，可是黑龙不是冷家人，冷玉给他的环境也很艰难，但却不够复杂。或者黑龙这个人虽然很聪明，也很尽力，但是他不是一个洞明世故的人，他想都没想，就把老鼠干吐出来了。

黑龙怒吼：“我拔剑是因为我向他挑战！”

韦帅望站住，完了，那家伙倒底还是说出来了。

韦行手里的刀本已离开黑龙的要害，准备归鞘，此时那回刀入鞘的动作顿住，半晌，韦行问：“你，向一个比你小四岁的晚辈挑战？”

黑龙哽住，耻辱！耻辱！

韦行笑了：“冷玉教出来的好徒弟，韦帅望，你要是能做出这么无耻的事，我会打断你的骨头。”

黑龙涨红脸，张口结舌，可是冷玉辈份那么高，难道要我向你挑战？

韦行问：“帅望接受了吗？”

黑龙终于能够冷笑：“他要同我比扔石头！”

韦行心中叹息一声，缓缓，剑归鞘，他伸手招韦帅望：“过来！”

韦帅望走回来，内心尖叫：“不！我不要！”

韦行问：“你逃跑？”

帅望轻声：“他说，你不服就比试一下，他没正式提出比武。”

韦行道：“他现在提出了。”

韦帅望道：“我的剑，不小心沾到鱼肠剑的毒了。”

韦行扬声：“桑成，你的剑！”

帅望张开嘴，又闭上，他看着韦行，不，不不，我不想！

韦行很温和，头一次对韦帅望这样温和地说话：“我知道你打不过他。我也知道他想要你的命，你可以拒绝，只要你过去承认，我打不过你，我愿意认输。”

韦帅望再次抬起眼睛看看韦行，不！

韦行轻声道：“如果你是我亲生儿子，我宁可你死，也不想看到你不战而逃。不过，命是你的，你可以选择。”

韦帅望愤怒地看他一眼，干你娘，这也叫选择！

桑成犹犹豫豫地过来，帅望怒道：“剑！”

桑成抓紧自己的剑：“不！帅望！你不能，我不借你剑！”

帅望笑：“你不借？呵，那我拳击去了！”

桑成怒道：“不行，你不能去！”他向黑龙吼叫：“你太可耻了！你拿着白剑，竟向一个没参加过论剑的人的挑战！你怎么能这样做！”

黑龙咬着牙：“等你拿到白剑，再来告诉我应该怎么做！”

桑成哑住，气到发抖，可是他并不反驳黑龙的讽刺，他只是回头哀求：“大师伯，你不能让帅望去比武，没有这种道理。”

韦行一声不吭，伸手从桑成手里夺过剑来，扔给韦帅望：“去，杀了他！”

帅望接剑，看看通体碧蓝的一把剑，剑鞘上沾了一点血痕，帅望看看桑成，那家伙痛得握紧自己的手，桑成抓着自己的剑抓得太紧，韦行强抢的力量太大，划破了他的手，帅望忍不住笑了，蠢家伙，你真以为你不借我剑就可以左右这件事吗？帅望向急得快要流泪的桑成眨眨眼睛，别怕别怕，我命硬得很。

帅望看黑龙一眼，知道这场比试没有点到为止这回事，唯一可能的结束方式，就是其中一个人失去战斗能力。帅望咬牙，我是不是本该闭紧我的嘴？

韦行手按在帅望肩上，阻止帅望上前：“黑龙，是决胜负，还是决生死？”

黑龙道：“决生死！”

韦行捏紧帅望的肩：“你听到了？！”

帅望无声地：“我讨厌你！”

韦行道：“是决生死，你不必赢他，你只要杀了他！”

黑龙瞪着眼睛，实在不明白，怎么才能不能赢他还杀了他，可是韦帅望心里明白这分别，韦行的意思是，用各种方法杀死他。

韦行道：“他要杀你！你打不过他！所以，杀了他！”

韦帅望站在那儿不动，不！我不想！

韦行淡淡地：“反正他一定会死，如果你死了，我也会杀了他。”

黑龙一愣，什么？！

就这么直接坦白地说出来？比武决生死的意思就是打到一个死，就是无论生死，都不必承担责任，韦行竟直接承认，只要韦帅望死了，他就会动手杀人？拿什么理由？

韦行要杀人，需要理由吗？

韦行一推韦帅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