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成道:“你能赢。”
帅望笑:“如果我想杀掉他或许。”
桑成沉默一会儿:“你想太多了。”
帅望点点头:“你说的没错。”
是的,他想的太多。他应该认为生死有命,既然黑狼都没有死,冬晨也不一定死。反正他上场之初没有杀死冬晨的想法,至于比武中,他万一被冬晨打得节节败退,甚至受伤见血之后,他是不是会失去控制,杀气暴涨,那不是他的问题,那是对手应该恐惧的问题。这才是一个男人的态度。
帅望微笑,那么,如果他真的失手杀掉冬晨呢?冬晨不是对手,是他的朋友,是他师父的儿子,是师娘的儿子。
帅望微笑:“狗屁比武,我已经证明我很不错了,我不用再证明我天下第一。至于得到白剑之后的事,得了只会更麻烦。”——这基本是一个小老头的态度。
桑成道:“无论如何,就算你选择退缩,冷兰不该这样做!小白,你要是用这种方法帮帅望,我也会鄙视你的。”
白逸儿弹弹剑:“我不差你一双眼睛,你仰慕的目光也不能给我增加啥,韦帅望的安危显然重要得多,你有更好的方法,你可以帮我给看,你没更好的办法,恕我不陪你袖手旁观。我这手功夫本来也没想过普渡众生,帮帮自己帮帮朋友,如此而矣。”笑:“白剑!那个黑狼真不给面子啊,我是很想打一仗的!学了功夫就是用来打仗的嘛!”
帅望忍不住问:“难为你这些年没把功夫荒废掉,告诉我,你的动力是啥?”
白逸儿咬牙切齿地:“我要把冷恶抓住,让他尝尝我的厉害!”
我不要他当小玩意儿,我也不是他那些无数女人中的一个,我要他欣赏我佩服我爱我!我要先成为一个同他平等的人,再同他平等地好好聊聊!
帅望被噎到:“怎么尝?”
逸儿附耳过来,小声:“强暴他!”
韦帅望的表情象是被一堆狗屎拍到脸上:“嘎,你……你好象缺乏作案工具!”
白逸儿笑眯眯地:“人类区别于动物就是会制造与使用工具……”
帅望忍笑,越来越淫邪了……
桑成莫名其妙:“你们在说什么工具?”
两个纯洁宝宝同时道:“前面是谁?”
“黑英小朋友。”
谁会回答你这种问题啊桑大哥。
黑英站在路边,看起来是给大队人马让路。
帅望迎过去:“你哥哥还好吗?”
黑英微笑:“大夫去看过,他很好。我们要回去了,我过来向韦大哥辞行。谢谢韦大哥照顾我们。”
帅望愣下:“这么快?不用养伤吗?”
黑英垂下眼睛:“回去晚了,师父会生气。”
帅望笑:“令师脾气变坏了?他原来挺温文的。”
黑英抬起眼睛看韦帅望一眼,又低下头:“是嘛。”声音低微,是吗?温文?想到温文个词,内心不是恐惧,而寒冷。
帅望道:“那么,我们后会有期,希望能早再看到你。”
黑英笑笑,笑容惨淡:“我也希望,能再见到你。”
他的目光梦游般地浮动,最后落在逸儿的白剑上,愣愣地盯着,盯得白逸儿瞪起眼睛:“喂,你是哥送我的,要不回去!”
黑英一惊,收回目光,盯住白逸儿的脸,半晌:“你也不是,不是很珍惜,是不是?”
逸儿不知为什么觉得有理亏:“如果他想要,可以过来抢。”
黑英脸色灰败地:“我只是希望你知道,这把剑,比他的生命还重要,请你,请你,不要当着他的面,把剑乱扔。”
黑英低下头:“告辞。”
白逸儿骇异地:“他这是什么意思?这小孩儿咋么阴森呢?你看他的表情,象只鬼!”
帅望沉默了,上次见到黑英可不是这样,那时黑狼病得快死了,黑英也不是这样的表情。白剑,对姓黑的来,真的很重吧?会有多重要?象黑英的那样,比生命还重要?
想起来温文的冷玉,当年如何对失去功夫的冷萧,如何在危险时,让桑成把婴儿放到地上,那个人,象一条毒蛇。
黑狼会遇到什么?
冬晨听到声音,出门相迎,首先看到的,是白剑不在韦帅望身上,他愣住。
然后脸色黯然了。
帅望笑了:“老子跟你一样有尊严。”
冬晨责备:“你不该这样,你应得的。”默然,过去拥抱一下,轻声:“师姐说,你替她顶罪。”
帅望笑:“她没告诉你,我说的是实话吗?”
冬晨苦笑:“你们……”无奈,三二句话,就替我决定了我的事。
帅望问:“冷兰伤势怎么样了?”
冬晨道:“外伤,冷良过来几次,留了一堆药,不过师姐不太想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