帅望呆了会儿:“师爷,你生气了吧?”
冷秋慢慢把黑子白子分开,许久:“下棋要专心,输了就是输了,讲什么客观情况都没用,把银子交出来!”
帅望大怒:“你睁开眼看看,我是你徒孙,你生气可以冲我咆哮,你不能这样对我!”
冷秋长叹一声:“我没生你气,你契约还没签,先回来告诉我,我怎么会生你气。”
帅望喉咙微微鲠住,你知道就好。
冷秋问:“我也没瞒你我的态度吧?我不表示反对。但是,你不能说服我赞成你。我老了,喜欢安稳点的生活,象谋求更大生存空间,做更大的事业不可能得到我的支持,你自己去做吧,自己承担后果,但是,先决条件是,你做的一切,同冷家无关,你也不会用你的财势来影响冷家的局势,你清楚这一点是我的底线吗?”
帅望哽咽着点头,冷秋道:“我是认真的。”
帅望点头。
冷秋起身,向韩青道:“快领他走,再在我这儿哭,我连你都打出去。”
帅望差点破啼为笑,白他师爷一眼,起身跟韩青走,韩青看着蓝天白云,忍了又忍,终于问:“你什么时候在你师爷这儿哭过?”
韦帅望揉揉鼻子,笑:“去京城前。”
韩青笑:“你一哭他就让你走了?”
帅望眨眼。
韩青想了一会儿:“你师爷一定是被你吓着了!”
五十八,黑白何在
韩青同韦帅望谈了一会儿运河的事,想起来:“黑狼好象是跟你一起下山的,他去哪儿了?”
帅望愕然:“他没回来?”
韩青道:“冷慕说他请假下山买点东西,直买到现在。”
帅望道:“糟糕,他去找逸儿去了,希望他没跟那个,那个人,嗯,遇到!”
韩青气:“什么那个那个,你生父就是你生父,他又没害过你,就算你不感激他生了你,也不必用这种称呼吧?”
帅望瞪着他:“我没什么好感激他的,要感激你感激去吧!”
韩青道:“我当然感激他生了你,而且把你留给我!
韦帅望汗颜了:“啊呵,我不是你生命里的磨难吗?”
韩青笑道:“你是我生命里的阳光。”
韦帅望忍了又忍,还是灿烂地笑了:“我就知道,我带给你光明与温暖。”
韩青笑骂:“越来越无耻了!”
咳,扯得太远,帅望道:“我去京城时,顺路找找他们。”
韩青问:“逸儿又同冷恶在一起了吗?”
帅望道:“我只知道他们遇到过,又分开了。”
韩青点点头,想了想:“告诉逸儿,如果她愿意,我们在中原有一个常驻的分支,每隔几年也会派人去看看中原武林的情况,冷家提供费用也可安排住食。到别处走走,开开眼界,有好处。”韩青笑笑:“当去玩一次也好。另外冷慕对黑狼不告而别很生气,我相信冷玉会更生气,通常我们对这种不听指挥的孩子会发配边疆,所以,你看看情况,安排她同黑狼一起去也可以。”
帅望笑了:“师父!”
韩青道:“千军易得,一将难求。”
帅望笑道:“唔唔,多谢大公无私的师父!”
韩青道:“他们两个在一起,对双方来说,都是好事。”黑狼将把白逸儿从冷恶身边拉走,白逸儿是韦帅望的好友,黑狼离开冷玉的理由更充份了,而且,这两位小朋友个人力量有限,两个人在一起加上韦帅望,却足以对抗任何危险。
帅望叹气:“希望白逸儿的大脑能开窍点,那位冷先生就象是超级华丽吸引力无敌的白逸儿永远都得不到布娃娃,白逸儿不要朋友不要亲人,不要玩不要乐,坐在地上嚎啕大哭,非他不可。”
韩青拍拍帅望的后背:“别胡说,男女间的真挚感情,还是非常美好可贵的,虽然有时候,会有点失去理性。但是,依然是非常美好的。”
帅望无限敬仰地:“师父你的看法永远如此冷静客观。”高山仰止之后请教:“你不累吗?”
韩青无语了,老子是你师父,把你狂妄的,指点江山指点到我头上来了,当即拎起韦帅望的耳朵,照他屁股就是一脚:“滚!”我不给你点激情,你把师父当泥巴了!
韦帅望捂着屁股,一瘸一拐地:“我寻找美好感情去了,你以后可不容易见着我!你冷静客观地想念我去吧!”
韩青被逗笑,可是看着韦帅望滑稽的背影,看着那个已经长大的孩子,内心深处真的有一种莫名的失落与悲哀。那孩子长大了,不再是附属于他的小尾巴了。亲如骨肉,眼看着他要贴到一个陌生女子身上去了,这种离弃感怎不叫人万分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