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青被气笑:“好,我希望你儿子象你,看看谁玩谁。”
回头看看韩笑:“回你屋去吧,别让我看见第二次。”
韩笑回屋,“砰”地把门摔上,扑到床上,大哭。
韦帅望看着黯然的韩青,忍不住好笑:“嗯,很友好的开始。”
韩青沉默。
韦帅望道:“别急,又不是处一时一事,你有好多年的时间来改变他的印象呢。”
韩青点点头:“吃了药睡你的吧,还用你劝我。”
帅望道:“你在难过。”
韩青良久,终于道:“在里的人,对韩笑,都很恭敬。”
帅望“唔”一声,沉默了。对,康慨是不会拎着韩笑耳朵骂他的,韩青让韩笑道歉,康慨一脸不敢当,要是让韦帅望道歉,老康早乐开花在那儿等着了。
韩青道:“这样对小孩子不好。”
帅望道:“也不是人人都要开朗活泼,有人爱说话,有人不爱,一致性太高的物种容易灭绝,这就是不能近亲结婚的原因。”
韩青被逗笑,良久,点点头,说的是。如果小朋友不爱说话,别人自然不好主动过来亲近,韩笑是他儿子,别人觉得他态度冷淡,更不容易过来亲近,小孩子不爱说话是啥大错误吗?不是,只是性格不同而已,性格是没有好坏之分的,不爱说话不能算缺点。韦大人不爱说话,还不是活得好好的。
韩青摸着自己胸膛:“我是不是有点过激了?”
帅望道:“你是他亲爹,所以,有点紧张。”
韩青扬眉看着帅望“哦?”
帅望笑:“你对我,也有点紧张,搞得我也很紧张,实话都不敢说。”
韩青有点尴尬,说声:“胡说!”
韦帅望道:“大人都这样吧,自己孩子偷吃块糖,都当道德问题,要是自己同行,杀人放火都能体谅,是不是?”
韩青沉默一会儿,终于道:“他们做事,他们自己承当。父母不能眼看着孩子承当后果。你说得对,我确实是太紧张了,不过,恐怕也很难改了。”
帅望笑了,半晌:“难道我指望自己在外面把人宰了,回家你就说声知道了?”沉默一会儿:“我还是希望你有个反应,印证一下,我对这个世界的看法。不管你是说我做得对,还是打我一顿,我都会松口气的,真正的痛苦是不断自问:我做的对吗?真的对吗?”
有个良心导师,多好。不用怀疑,对就是对了,错就是错了,唉,真省事。
韩青看看帅望,终于道:“臭小子,你不用安慰我,我知道我没打错你!”因为,这本来就是你自己的选择。我没内疚,我只是心疼了。
再次沉默,坐到帅望对面:“我要同你谈谈芙瑶的事。”
帅望点点头。
韩青道:“我记得你小时候说,山清水秀,衣食无忧,知已二三人,有红袖添香。你还记得吗?”
帅望笑,点头。
韩青道:“芙瑶与你的理想,相去甚远!你想她给你红袖添香?”笑:“她需要你为她钢刀开路,你明白吗?她需要的不是一个伴侣,而是一个战士,而且,你不会是她唯一的战友,她手下需要若干死士,才能成她想成的大事。到最后,她还需要除掉她所有曾经的战友,才能独保战果。那就是她想要的东西。我不想说她错,毕竟这个世界因为人人不同而精彩,她可以有她的选择,但是,帅望,你要知道,道不同,不相为谋,如果你想要的东西,与她要的不一样,分手是早晚的事。付出越多会越痛苦。如果你还坚持要付出,帅望,你想好了,这只是你单方面付出,你没权向她要求任何事。如果你愿意,我没意见,人只在少年时,才会无怨无悔地爱一个人,有这样的机会,也很难得,我不拦你,但不希望,你到最后,觉得自己受了骗。芙瑶想要的,是皇权,不是爱情。这一点,她一早已经表示得很明白。”
帅望呆呆望着韩青。
韩青拍拍他手,现实很残酷,虽然我知道你难过,我还是希望由我来告诉你,而不是让现实自身告诉你现实的残酷。
帅望半晌:“我只是,只是……”沉默了。难道我们不可以只是做个伴吗?
八十六,推已及人
康慨说:“韩笑还在哭。”
韦帅望回答:“跟我没关系。”
康慨说:“韩笑还在哭。”
韦行说:“滚!”
康慨说:“韩笑还在哭。”
韩青说:“让他冷静一会儿无妨。”
康慨在韩笑门外敲门,没有声音,推门,韩笑坐在床上,也不点灯,眼睛肿得桃似的,从下午直哭到天黑,也不大声,什么时候康慨进来,都见一行眼泪缓缓流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