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先愣住,啊?那可是万万不可,你这样的怪胎……我要是有女儿……冷先呆了,呃,我倒没从这个角度想过,如果我是逸儿的爹,难道我会感谢冷恶这样子替我养女儿啊?为啥我不会感谢呢?因为,因为这样子逸儿确实就再没有一条正常的路可走了,因为,因为怪胎会把孩子养成怪胎。因为冷恶根本是拿孩子来玩,就没教过小孩子正常人应该知道应该懂得的那些事。
冷先微微觉得把冷恶的死全怪到逸儿头上,有点过了。
帅望看到冷先脸上那一丝歉疚,内心冰凉,我救错了?我救错了?!黑狼的怀疑是有根据的。
帅望抬头,如果我怀疑我救错了,我是否还要救下去?
如果不,我同黑狼有何区别?如果我怀疑自己救错了,还要救他,是否不智?
如果冷先不对我这么好,我是否会为陌生人这样坚持?如果我不会为陌生这样坚持,我是为了自己,把逸儿的死仇忘了吗?
冬晨拿了麻药进来,用水冲好:“帅望。”愣着干嘛?帅望看他一眼,一脸迟疑,冬晨道:“如果你这么在意,还不如直接问了呢。”
冷先这才惊恐地恍然,怎么了?我刚才说了什么?
帅望咬牙,一拍桌子:“追杀令是不是你偷的!白逸儿是不是你害死的!”
冷先沉默了,死也不肯说的,要不要告诉韦帅望?如果我说了……无论如何都是出卖吧?
冬晨愕然看着韦帅望,靠,啥叫言而有信,你真是出尔反尔的典范啊。
韦帅望咬着牙,我没骗你说出来已经算是讲道义了!你要是动了白逸儿,我现在就剥你的皮,道义个屁!
冷先半晌:“如果我说是……”
帅望冷笑:“我不动你,你可以自杀,或者等着黑狼。”
冷先问:“如果你杀错了我……”
帅望再一次黯然了,哦,不!不不不!上次那么证据确凿都搞错了,如果冷先是无辜的,我把他宰了,我我我……我难道再赔给他一条命吗?
韦帅望嘴唇微微颤抖:“冷先!”你是来考验我的吗?你为啥不去考验上帝?
冷先看着韦帅望艰难挣扎,终于道:“不是我。”
帅望呆了一会儿:“就因为这三个字,你被剥皮也不说?”
冷先慢慢垂下眼睛,不,你不明白,事情很复杂,我们是一个团体,我不该说的!我本不该说的。韦帅望说的对,这药对我有影响!
冬晨问:“不是你偷的追杀令,也不是你给白家人的追杀令?”
冷先终于叹气:“我不能说更多了。抱歉,给我剑,我自杀,或者,我走。”
韦帅望怒吼:“靠!你要是说谎,老子抓到你,真的会梳洗你!”
冷先微微打个寒颤,沉默。
二十八,山洞
冷先不明白韦帅望为什么会对那个小妖女这样看重,一般人应该对自己父亲的情妇,差点做了小后妈的女人没啥好感才对吧?
冷先心里微微发凉,如果韦帅望对那小妖女有特殊感情,恐怕无论如何也不会原谅凶手吧?
那么……
冬晨端着那碗药,兄弟,这药到底要不要给冷先喝啊?要不,你让他学关公刮骨疗毒吧,没准比黑狼的审讯还有效呢。
帅望无奈叹息,还给我黑白分明的世界吧!伸手接过药碗,一手扶起冷先,喂他喝药。
冷先愕然,怎么?僵到这地步,你拍完桌子就算了?
韦帅望咬着牙:“不用臭美,是因为没证据,我答应过我师父,不靠推论杀人,要是你被老子抓到尾巴,冷先,你的皮怎么长上的,我再给你怎么剥下来!”
冷先喝一口药汁,苦涩的异香,内心感叹:英明的教主大人把韦帅望扔给韩青,救了多少无辜群众啊。
昏迷的冷先,被扔到推车上,用药汁从头到脚冲洗一次,推进专用的无菌治疗室。室内四壁抹石灰,所有用品都是刚出锅的,韦帅望换衣服洗手,冬晨喃喃:“二哥,我可不可以不进去。”
帅望愕一下:“啊,那你去叫于兰秋进来帮忙。”
冬晨默默无语一会儿,道:“我呸!”
帅望安慰他:“你只当我在剔猪皮。”
冬晨嘴角抽了抽,好想扶着墙出去呕吐。
韦帅望把冷先身上已经被撕下来,又被血沾在身上的人皮再次揭下来,冬晨立刻开始望天,房梁斗拱上的雕花原来如此优美。
结果没多久就屁股上挨一脚:“老子让你进来帮忙,是让你进来望天的?”
冬晨咧着嘴:“你要干嘛?”
帅望道:“水,盐水冲洗老子手里这两块皮,然后给老子擦擦汗。”
冬晨低头一看,韦帅望手里两块薄得半透明的血淋淋的皮肤,看起来象划蒙了的塑料布一样,他顿时大叫一声,一头撞出门去,“哇”地吐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