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华舞流年(78)

“不错,莹然为何如此吃惊?溟月虽学了,只是还未完全贯通,只可用最基础的清心诀罢了。”红袖和莹然被调出宫去办差,回来便遇上他中蛊毒,还不知道关于天音之事。

众人见她如此,也是诧异,莹然此刻不止是惊讶,竟是是又惊又喜,浑身兴奋的微微颤抖起来,就差没掉眼泪了。

“殿下!天音可压制蛊毒发作!”莹然深吸了一口气,终于平静下来,对着他眼中全是欣喜之色。

“你确定?”祁诩天先反应过来。

“奴婢不敢乱说,先前曾说过,世上有少数几种心法可压制蛊毒,暂缓发作,奴婢记得分明,天音便是其中的一种,只是早已失传,基本无人记得了,以为世上已无人会天音,故而未曾说出来。”她也没想到,殿下竟学了天音心法。

“看来溟月是幸运的很了。”确实,天音能慑人心神,想必对蛊毒也有效用,先前他只是无意中运用了清心诀的心法来习练弦筝,却是意外的逃过一劫。

祁诩天在身旁松了口气,抱紧了他,“也是父皇之幸。”

莹然在一边提醒道:“蛊毒一日不除,便有性命之忧,除非殿下时时运转心法,否则终有被人所乘之时,殿下切莫大意啊。”

既然有了可以一搏的筹码,接下来,该是结算之时了。

抬头望着父皇深邃幽暗的眼,看到他眼中闪现而过的血光,祁溟月的嘴边也扬起了些许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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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早朝,文武百官三三两两的出了大殿,都在交头接耳的窃窃私语。嘴上是不敢大声议论的,但所有人的眼中都充满了疑惑和恐惧之色。近些日子,宫里实在不太平,先是安贵妃意图犯上,被人关到了地宫之内,接着安辕将军便告病在家,也不知是真的病了,还是假装称病,又或者是……回望身后殿内,那高高在上的无人座椅,摇了摇头,所有人都不敢再乱说什么。

口中不敢说,但心中却忍不住翻来覆去的思量,这接二连三的,莫非今年苍赫流年不利,到了内乱之时?还是如当初的国师昙无所言,是异星作祟?

说到异星,便不得不想到两位皇子,大皇子始终如不存在一般,被人忽视惯了,也不知是不是那异星,至于二皇子,天资聪颖又甚得陛下宠爱,虽因安贵妃而失宠,但在平日看来也是守规矩懂礼数的孩子,又生就了与陛下最相似的相貌,气度不凡,怎么看都不似那会弑母的异星,如此说来,便两个都不是了?是昙无算错了命格?

继续摇头,听闻国师早年得到先帝的宠信,从未错过,这回当也不会有误。那而今祸乱便是有人有意为之了,只是不知是异星,还是有人刻意作乱。

昨日陛下又下了旨意,将枢密院的韩大人投入了地宫之中,谁都知道,凡是关押于地宫的,多是犯上作乱的死罪,听说只是韩大人的幼子在后宫之中失了踪影,陛下便因此原因而大怒?还是其中另有隐情?陛下虽喜怒无常,但也不会无缘无故的去动身居枢密院的韩冀,怎么说,那里都是事关朝廷机密的所在,若无缘由,陛下当不会轻易下旨,把韩冀一家老小连同下人一同拿下。

在此多事之秋,却恰逢田猎大典,正是初秋狩猎祭祀的之时,忙里忙外的,更是人多口杂之际,也正是易出乱子的时候,但愿这回切莫出事才好啊。

臣子们担忧着苍赫的将来,也为为期不远的田猎之事而烦心,心中直叹臣子难为,都纷纷祈祷切莫惹祸上身,能平安度过田猎之期。

宫人们是不管这些的,只管忙着为祭祀做准备,到时还有各个王公贵族武将大人狩了猎物来,需要为之清理,或取毛皮缝制,或取肉质食用,还要陛下选出最好的来作祭祀所需,可说是进进出出忙的不可开交。

韩梓麒躲在暗处,看着宫人们忙碌的身影,虽被影卫暗中四处搜寻,但他眼中仍是一片沉静,身上白衣丝毫不乱,连一点脏污都没有,仿佛只要随意的站出身去,便仍是那个恍若不染人间尘埃的梓麒公子。

他利用安若蓝对祁溟月下了连心蛊,本想随后除去她,来诱发祁溟月体内的蛊毒,置他于死地,不料安若蓝却枉费他制造的机会,没让祁诩天死,反倒坏了他的计划,居然以投毒的罪名被押入地宫,不明情况之下,他本想再多等些时日,看她会否被会问罪,到时她一死便可除去祁溟月,哪知却迟迟不见她被处死,于是便猜到蛊毒之事已败露了。

他早就以防万一在那蛊毒上做了手脚,本是计划偷入地宫引发安若蓝体内蛊毒,但行此险招之后,并未传出二皇子毙命的消息,宫中也不见异样,便知道其中又出了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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