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君犯上(344)

护卫抄起了刀子,朝季临川围去,当场就要断了季临川的头颅,却在这惊险之刻,季临川翻身一滚,避过了要害,足尖一点,竟是运起轻功逃亡而去。

这公公倒也厉害,扯着嗓子尖细地一喊“晏王妃造反了,晏王妃造反了”,声音不大,却尖刺地穿入了附近百姓的耳中。

季临川咬紧牙关,暗中啐骂这公公竟然诬陷于他,但脚下不停,一个起落,就将护卫甩得老远,直至一僻静的巷子,无路可走之时,他方不得已停下脚步。

公公气喘吁吁地跟上,看季临川已经被护卫包围得水泄不通,登时咧开了一口牙,笑得邪恶,言道季临川已经无路可逃,还是乖乖地就范的好。

季临川不解,为自己所为据理力争,言道自己一心为国,为何还遭受如此对待。

公公见到季临川已经无路可逃,四周又无他人,便得意了起来,说他招兵买马,意图谋反,就是死罪。

季临川反驳,言道自己所带兵丁,皆是为了对抗敌军而临时所招,至于兵械,俱是从原先晏王军处所借,他忠君爱国,若是当真有反心,为何还在此处等着他们朝廷军来夺他性命。每字每句都句句在理,相反朝廷这方却显得咄咄逼人。

但公公可无心同其废话,道他当初惹怒了天子,死是必然的结局。

季临川大怒,仰天长啸,道自己同夫君忠君为国,却落得如此下场,何其不公,若是老天有眼,便替他鸣冤,还他一个公道。

这声一落,恰时天边凭空炸响一记闷雷,隆隆之声不绝于耳,好似老天替其鸣冤一般。

心中有鬼的公公脸色微变,不敢耽搁,即刻扬手一挥,让护卫将季临川的头颅拿下。

护卫提起长枪,步步相逼,直将季临川逼至绝境。熟料这时,轰然一声巨响,季临川背后的大墙,竟然毫无征兆的倒塌,碎石砖瓦扑面而下,护卫尖叫逃窜,却不及墙塌之快,顷刻便被重墙一压,一时间,哀嚎声遍野,血流不止。

公公逃得算快,堪堪保住了一命,但也被此事,吓得脸色惨白,看地上一片血痕,以及掩埋在墙下的一袭青衣,便以为季临川也葬身在了倒塌的墙内,再不敢留在此处,即刻赶紧走人。

熟料,方退出巷子,江凤来便带人赶至,看到倒塌的墙,他目光龇裂,厉声质问,晏王妃做错什么,竟然遭受天子如此对待。

公公哑口无言,生怕大怒的江凤来提了自己的命去,唤护卫上去拦住江凤来,自己则经由护卫掩护,抱头逃亡。

公公一逃,余下的护卫也无心争斗,执剑应付地抵挡了一会,便立时上马冲出城去。

江凤来也无心顾暇他们,带人赶至倒塌的墙下,奋力挖掘,从中挖出了季临川,只见其浑身是血,双目紧闭,而胸口已经没了起伏。

霎那,江凤来仰首大吼,众人也跟着红了眼眶,愣愣地望着季临川的尸首。

闻讯而来的当地百姓,一眼见之,怔愕半晌,始终不敢相信,前一刻还活生生笑着的人,就在转眼,便没了。

江凤来咬紧牙关,将方才公公所传的圣旨,以及季临川身死的前因后果,夸大其词地带着恨意道出,引得百姓怒发冲冠,目光龇裂,尤其一些方才意外听到季临川同公公对峙话语的人,更是盛怒,立时将自己所听之事道出,证明江凤来所言非虚。

被敌军困于城中多日,朝廷无人来救,好不容易得晏王同晏王妃所救,这两夫夫却相继被天子害死,如此一来,谁人还能忍得住,其中一有志青年,赤红了眼,振臂一呼:天子不仁,残害忠良,理应当反!

一人出言,接着便有人附和,随之,沸沸扬扬地传遍了城中每一角落,许多热血青年,纷纷涌来,集结成队,要求反了天子。

江凤来看罢,却只摇头道自己只是一无名小卒,毫无根基,众人虽有造反高志,但这些年来,起义军又有几人能有好下场,一时冲动,只会平白丢了性命,且他们出兵,法理不容,即便真将天子之命夺去,他们一普通百姓,又焉能坐上真龙天子高位。

百姓闻言,心头方燃起的火苗,又渐而熄灭了。

然,便在众人心灰意冷,准备散去将晏王妃掩埋之时,一人忽而到来,解了他们燃眉之急。

一声闷雷凭空炸响,紧接着,众人便见一道红光从空而逝,坠落于城门之上,江凤来双眼一亮,开口喊道,前有闷雷,后有红光,定是老天开眼,替晏王夫夫打抱不平了!大伙儿还等什么,快去瞧瞧!

于是,江凤来带人赶往红光闪亮之处,赫然发现在城门之上,站立着一头白虎以及一位衣袂翩翩,眉心一点赤色朱砂的小童。小童年约五岁,浑身红光闪烁,站于白虎之上,他双目一开,带着别样的光芒射向在场众人,缓缓地启唇解释自己来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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