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魄之独占神话(2)

被手遮住的眼里闪过一道不明所以的光,白斐然眼泪流得更欢了,浑身都在微微发抖,哭得更凶了。

白亦然忙从他身上翻了下来,一下子慌了手脚:“斐然!你乖啦!别哭别哭,大不了,大不了我给你当马骑。”

白斐然撇着小嘴,揉着小眼:“唔——抱!”

哎呀呀!斐然要抱抱,应该是表示和好了吧!于是拽拽的伸出双手,做出让他抱的姿势。

白斐然抽噎着坐直了身子,朝白亦然扑了过去,却是一个使劲儿,将人扑倒在地,双腿一张,像刚才白亦然骑在他身上一样骑了上去,双手伸向白亦然俊美的小脸蛋,坏坏的笑了:“我是不会客气的!”

听着白亦然杀猪似的哀号,沐晚轻对这个笨儿子彻底无奈了——

明知道斐然一示弱,自己就离倒霉不远了,他还是每次都会上当。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打是亲骂是爱?不管怎么样,他们是她的生活的全部,是她这辈子最大的骄傲。看着双胞胎一天天的长大,当年受的苦真的不算什么。

山中无岁月,转眼间,白亦然和白斐然都十岁了。

七月十六日,是两人的生日。白亦然和白斐然乖乖巧巧的穿着同样的新衣服,梳着一样的发髻,手拉着手,坐在小苑的桌子旁,难得的没有掐架。

这一天,沐晚轻遣散了奴仆,三人坐在一处说着话儿。沐晚轻望着眼前明显长大的孩子,正感慨着时光荏苒,就听门外有人高声的唱起了歌谣。

“东西路,南北走,顶头碰上人咬狗。拾起狗来砸砖头,又被砖头咬了手。老鼠叼着狸猫跑,口袋驮着驴子走。江里骆驼会下蛋,山上鲤鱼搭成窝。嗨!你说稀奇不稀奇?”

能不为人察觉的走入白凤山庄,必定有深厚的内力,感觉来人没有恶意,沐晚轻眼睛一亮,道:“莫不是遇上高人了!”

白亦然不屑:“切!什么高人啊!娘要是想听,我也会!”说着就站了起来,对着外面喊:“公鸡下蛋了,母鸡来报晓,兔子吃狼啦,老虎要吃糙!少见多怪才稀奇!”说罢,扯了扯忍笑不禁的白斐然,要他也来一个。

虽然经常和白亦然掐架,但在外人面前还是相当护短的,于是忍了笑,道:“如今世上怪事多,太阳从西往东落。天上打雷没有响,地下石头滚上坡;腊月酷热直淌汗,六月寒冷打哆嗦;姐在房中头梳手,门外口袋把驴驮。咸鱼下饭淡如水,油煎豆腐骨头多。”

门外人听了轰然大笑,只见眼前黑影一晃,对面的石凳上坐了一个吊儿郎当的老道,口里嚼着一根糙,翘着二郎腿晃啊晃的,笑|眯|眯的看着兄弟两。双胞胎心里同时闪过一个念头:这么邋遢的人,绝对不要靠近啊!

沐晚轻站起身来,礼貌的对着道人:“小儿无理,道长莫怪!”

老道人继续盯着“嘻嘻!有个性!有个性!老道我喜欢非常!今儿个看着中意了,就送你们两一人一件礼物吧!

说罢,袖子里左掏掏,右掏掏,从破破烂烂的袖子里抽出了两个盒子,下一秒,笑嘻嘻的递到双胞胎面前。双胞胎同时抬眼望向沐晚轻。

沐晚轻犹豫了一下,点点头,双胞胎默契的一人拿了一个,打了开来:白亦然手中的是一把刻着麒麟纹的短剑,而白斐然手上的,却是一条雪白的凌柔缎带。

两人对自己的礼物都颇满意,老道却叹息着摇了摇头说:错了!错了!边说着,边把两人的东西互换了一下。

看了眼同时皱起眉的双胞胎,老道叼着糙终于正眼去看沐晚轻,依旧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东方落双星,世间起风云!当初是不是有人对你说过这句话?”

沐晚轻的确听过,但那又如何?世间的风云变幻与她无关,只要不伤及她的儿子便好。

老道却也不多言,走着外八字往外走:“若哪一天俩娃娃走了,你也别伤心。日魄与月魂终归不可同耀,俩娃娃既已年及弱学,还是早日分开的好!否则必然一死一伤!”说罢便不见了形影。沐晚轻蹙了眉,一言不发。

似乎是为了印证老道的话,没几天,侍女便哭哭啼啼的告诉沐晚轻说小公子受了伤。原来是双胞胎不理会老道的话,各自拿了喜欢的东西在湖边练武,谁想竟然出现了意外,弟弟的白缎缠上了哥哥的腰身,短剑斩不断白缎,两人却因为失去平衡跌入湖中,斐然不会水,亦然忙着去救,却失手让短剑刺伤了斐然。沐晚轻赶到时,白斐然已经眼神涣散,口中却下意识的喊着:“哥!我没事儿!别怕!哥,我没事儿……”声音渐低的晕了过去,让沐晚轻煞白了脸色,一时也顾不上满心的自责,哭得差点背过气去的白亦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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