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天倾歌(20)

洛栖说:“师娘要抢走我的师傅傅,我为什么要喜欢她?”

自那日开始,她挂在口头的师傅,就变成了昵称的师傅傅,以彰显感情的更近一步。

太子长琴笑,眼尾有细细的桃花纹。

“师傅傅总要有个家室,也好传宗接代。”似乎说完此话还有些不好意思,太子长琴轻轻的咳了一声。

“可是我不想!成什么亲,我不好么?”洛栖脱口而出,二人皆是一阵尴尬。

“那然后呢?”明明吃的是颗甜枣,怎么感觉一直在泛酸,重渊深感此刻的心情非常微妙,想听后续,却又打翻了一百个醋坛子,复杂,足够复杂。

作为一个上万年的神仙,这种事情,还是第一次遇见。即便是与凤锦浓情蜜意之时,也不会体会这等麻烦的心情。

洛栖苦着脸道:“他骗了我。”

他骗了她。他根本不是去成什么劳什子的亲。

太子长琴又岂是寻常女子配得的。他的心也从来没在上面过。

听闻。他是去了战场。

祝融与共工两个部族的战争,太子长琴第三次应召出征,生性仁厚的他,在长叹声中还是随了父亲祝融。

只是他不愿意让洛栖伤心,所以没有说明真相就离开了榣山。

从此隔山隔水,隔了无数讯息。

等到洛栖等了很久慢腾腾的回到凤凰大寨,才知晓:火神祝融赢了!可是祝融的儿子长琴却没有回来。

洛栖不信太子长琴会死,那一日如同天地劫难的威力,是那般明显,这么强悍的一个人,怎么会死在战场上?

为此她特特去了次祝融的部族,生生的跪在祝融殿前十日有余。只求祝融告诉自己太子长琴的下落,她宁肯师傅是在躲着自己,也不愿意听见他从此离去的消息。

她甚至都在想,师傅真若是不在了,也是与自己最后那句任性的话有关。

这般自责,以至于二哥侨仓来劝,她也要坚持跪在祝融殿外。

她说:“我只求个消息,师傅他……不会死的……”

跪的没了知觉,才终于等到了一个美丽的中年女子。她怀抱着一柄五十弦长琴说:“这琴原本便是长琴交代,要留与你的。只是我不太舍得,以为做个念想都好。”

将五十弦长琴送至洛栖面前,她说:“我儿最是仁德,又怎肯用那毁天灭地的招数,想不到心慈手软反而活生生毁了自己。”

洛栖抱着长琴,哇的一声哭了出来,痛彻心扉。

时光荏苒,要怎样才能忘记这个伤痛。

侨仓硬是带着迷迷糊糊的洛栖回了凤凰大寨。她窝在自己的小房中足足月余。后来是阿娘桑悌抱着洛栖到了相访的洞中,才渐渐在好友的陪伴下,缓解回来。

“我时时刻刻背着它,就是要告诉自己,师傅他还没有死,我在等他,在等他……”

洛栖揉揉眼睛,似乎又有眼泪落了下来。

重渊半晌没说话,良久长长的叹了口气。

这一袭真心,让他知了,原来在二人一马平川的路上,终于是生生的扎进了个名为太子长琴的男子。

傻丫头啊傻丫头。

不管前世今生都没有变过,还是这般真性情。

“那你觉着重渊如何……?”他问了最后一句。

洛栖愣住,忽然捂住脸,闷闷的说:“足够美的美人啊……但总觉着没有什么意外为什么要看上我呢?”

重渊失笑,搂紧了她。

一杯真心酒,果真是醉生梦死的感觉啊。醉里是生是死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前尘往事,每一个细节都记得那么清楚,仿佛就在昨天。

体验了一把酩酊大醉的洛栖一睁开眼旋即发出声尖叫。原因无他,她正衣衫不整的躺在重渊的怀里,姿势暧昧表情暧昧,甚至连双眸相触的那一刻,都暧昧的让她心惊肉跳。

不是应该她喂了真心酒后,问来重渊心中所想。怎么感觉脑子中的片段已经连不上线,昨日……早晨都发生了什么?

重渊卧于一旁,撑着腮淡淡的说:“你昨天喝醉了。”

“我喝醉了?”洛栖重复了一遍,面色煞白,呆呆的问:“那后来……我们……”

“恩,没关系。”重渊起身,紫白色衣袍微微敞开,露出一把好胸膛,春光乍泄分外诱人。他更加淡定的回答:“我会负责的。”

洛栖的脑子“嗡”的一声,险些没一头再栽回去。

☆、第十回 水榭问情

重渊忽然想起,百年之前的那日,也是一个醉醺醺的家伙,掀开自己的床帘后,猛地就趴在自己身上,口中嚷嚷着:“小重……待我来扒了你的衣服……做了我的人……便再也不会有人垂涎于你。”

表情憨态可掬,一张红红的小脸将平日那最后的坚强也抹得一干二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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