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爱恨,生死一瞬(91)

拿手即时盖住耳朵,青年面不改色哈哈讥笑,“怎么跟女人说的一样!”

路灯下,男人面不改色坦诚心愿:“我宁愿变成女人,最好被你搞大肚子,再缠你一辈子。”在青年愕然的时候,趁机用更为煽情的技巧舔吻对方嘴角,“与其眼看你一遍遍说走就走,还不如变成个女人,在床上榨干你每一滴精力,就算为你不停怀孕,也要你哪都不想去。”

青年没有立即顶嘴,有一种渴望也正由脊椎通往四周神经,渴望接吻,渴望抚摸,渴望占有——引爆者却总是这个让自己痛过哭过无能为力过就是忘不掉的男人,用七年的时间,自己骄傲地不肯停下脚步,可以因为爱在他身边三年,同样也因为爱要离开他这些年,自己是要证明什么呢?证明不需要他?还是依旧介怀?还是在等待上天给自己一个幸福的理由?因为自己爱上的人伤害过太多人,包括至亲,甚至自己,太多的过去似乎惟有通过流浪和游走才能舒缓——当空白被太多颜色染过,现在的欧阳念还能奢望它漂白吗?

“秦展,你对我要求太多。假如你是女人,我希望你是个守本分不多话的老婆。”

秦展的手不再游动,激情随之冷熄,他将头轻轻埋在念念颈肩,带点麻木疲累重复:“如你所愿。”

好象弄拧过来一样,青年默默想今年好像是个重要的年份?意味着什么呢?已经第十年了,不知不觉。

登机板在唰唰唰翻着。

欧阳念的那班欧洲直飞已经到了。他拎起行李,独自一个走上飞机,坐好座位。

——“你来迟了。”

迅速转头,抱怨的脸在面前放大,英俊刚直,突然在凌晨的光照下十分干净和坦白。有点陌生了。

这点陌生,说不出来,欧阳念把眉头锁起来,意思是你怎么在这?

“你不就我,我就你。你不理我,我追你。”仍然没忘记把一大包彩虹糖果献宝一样掏出来,放在自己的小情人手里,顺便握住了他的手:“你每次走,我都害怕你不再回来了,我不担心你不爱我,我担心自己又会伤害你,但没有,七年里我肯定我没有,那为什么不一起看看世界?假如我们之间非要有一个先死了,另一个才肯服输,那就让我缠着你吧,至少能再次看到你为我掉眼泪。”

……“你——”欧阳念的眉头锁得更紧,他该踢走他还是该亲吻他?不论做什么,他确实给了一个意外惊喜,是想带他一起走的,放弃一切,我们一起走吧!“你以后再不要说什么死不死,有本事就不让我难看得哭,你让我哭就是看我笑话。”

明显被默许了,眼看就要旧态复萌拉拉扯扯。

“等等!”

他摸起口袋,摸啊摸,居然给他摸出来一个环状物!银闪闪,在飞机穿越云层的时候,最纯粹的阳光照进窗里,宛如一道完美光环它折射出温暖的色泽。

“随便戴戴。”他同样也把它放在了男人的手心,“只是还我十年前对你的承诺。”

…………

“这是戒指吧?”男人居然这样发问,他笑了,点头。

边缘有些磨色,显然已买了不少日子了,更可能时不时揣在口袋里,但始终在要给不给间没有递出,突然就心疼被自己剥夺到快一无所有的爱人包裹强悍后的全部心意,但从前已经不可能挽回了,要放弃他更是不能。秦展慢慢给自己戴上那戒指,静悄悄说:“我愿意。”

白他一眼,青年已经翻起杂志,十分风平浪静。

“你能对我说句‘我爱你’吗?你已经十年没说。”

仔细研究杂志,不理会对方的得寸进尺,但正巧看到扉页上一句名人格言“宽恕是人的美德”。

是吗?是吧。

“我不恨你。没有恨过。”

这样说着,拉过对方的手指,在有戒指的地方,低下自己骄傲的小脑袋,虔诚地一吻。好了,兑现了。

“那下个十年你再说吧。”

本打算恶狠狠瞪个冷厉眼光,但紧紧的热情拥抱却让自己无法说出话来。

下个十年,好吧,下个十年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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