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真式分居(62)

所谓日久生情,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好女怕缠郎,只要自己坚持不放弃,总有一天会成功的。

当然前提是青修在此期间不要先喜欢上别人,对他人动了心,否则自己岂不是功亏一篑。

想到此处,他不由得心中一凛。

记得上次在万灵山的时候,青修他就拉着女儿谆谆叮嘱即使以后有了新的娘亲也要听话,他那时就觉得怒不可遏,现在想来怕不是青修早已经有了旁的想法吧?

真不要自己和女儿了?真不和自己过了?

可他们一家人明明亲亲热热地一同生活了五年,自己和青修夫唱妇随,夜夜肩足相抵,相拥而眠,同吃同睡,那些情谊也不是假的。青修他总不会真这么狠心,连个机会都不给自己,说断就断,说另找就另找。

想到此处幕令沉只觉得十分惶惑,他这辈子只有过这一个妻子,虽然好像只是自己单方面承认的,像是自说自话一样,但是现下真切地感觉到媳妇要跑了,他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办。

幕宗主一时之间只看着徐青修,思绪不住翻腾,早把那仙童忘得一干二净。

徐青修听他叫自己,站在原地等着,又见幕令沉依然是那样冷冷地站着不说话,摇摇头,温声道:“既然掌门他们都在等着,幕宗主还是先回去吧。”

“好。”幕令沉应了一声,又沉吟片刻才道,“……青修,你若是有什么事,一定来找我。”

办完了事,咱们好一起回家。

徐青修微微有些讶异,在秘境的时候幕令沉也常常相助,但从来都是只出手不出声,默不作声地就解决了一切,很少有这样主动地提出要帮忙的时候。偏偏他现在还真的陷入了事关生身父母甚至徐氏满门的谜团之中。

明知暗处有鬼,却不知恶鬼相貌,鬼影何在。前路迷茫,血海仇深,他却无处可依,唯有踽踽独行。

徐青修嘴角弯了弯,一时再说不出什么客套的话。只能也郑重应了一声:“好。”

即使此生只为友,幕宗主也绝对是值得托付一生的挚友。

幕令沉这才点点头,转身离去。

徐青修独立在风中,又吹了吹风,又清醒了一些,努力将幕令沉的身影从心里赶出去,开始沉下心思考父母的事情。

澜烟山庄一脉的确姓徐,但是徐也不是太罕见的姓,况且宁老爷身为一介凡人,伶仃孤独,半只脚已经踏入棺材,也没有骗自己的必要。

徐青修乘剑回到千山峰自己房中,关好房门,取出一直贴身收着的那枚金钗,拿在手中迎着月色细细端详,只见一弯新月温莹可爱,仿佛母亲的目光。

徐青修不禁低声叫了声“娘”,迎着月色呆呆出神。

澜烟山庄的惨案不过发生在三十年前自己尚在襁褓中的时候,那时候二师兄还小,但大师兄已经成年,正在四处游历;而师父也已经是千山峰的一峰之主。他们都是这事情的亲历者,也是最值得自己信任之人,先向他们询问应该是最稳妥的,只是如今大师兄不知身在何方,师父也正在闭关……

他正思索者,突然感受到手中金钗颤了颤,竟覆上了一层银色的月辉,而那钗子就在这银色光芒中渐渐拉长。

第42章 赔树

那银色的月芒越拉越长,最后光芒褪去,落在徐青修手中的竟是一把银色的长剑。剑身如水,隐有月华流转,看上去似乎是为女子量身打造一般。

而剑脊处更是隐隐约约篆刻着两行银色的小字,上书:“铸新月剑钗予爱妻新月徐凌空于庚寅年七月”。

这竟是母亲的佩剑。

而剑身上的铭刻也映证了宁老爷所言非虚。

剑身似有灵,倚靠在徐青修手上,微微震颤,发出清灵的轻吟。

徐青修忍不住唤了一声“娘”,泪水静静滑落,滴落在剑身上,那剑似有所感,长长地低吟一声之后又恢复成金钗模样,静静落在徐青修掌心。

徐青修握着金钗在屋中冥坐出神,不知过了多久,只见窗外已经是晨光熹微,有雀鸟于枝杈间不住啼鸣。就在这鸟啼中伴随着一个清越和煦的男声唤他:“青修,青修!小三!我看见你了,快给师兄开门!”

同时叩门声随之响起,访客已经站在了门外。

徐青修连忙将金钗装进如意袋中贴身收好,抹了一把脸起身去开门,外面果然是他二师兄白常有。

徐青修打开门,特意探头看了看,确实只有他师兄一个人,不禁问道:“师兄……那个,那个魔君没和你一起?”

千山峰一向提倡个性发展,不论师兄选择和谁在一起,他们也都是支持的。

白常有摆摆手,道:“别提了,我让他自己冷静一下。我之前不是承诺过等回了云谷仙门,要给夜天他补办一场婚宴,风风光光地娶他进门嘛……但师兄当年实属年少无知,根本不知道他老人家是谁。结果夜哥他这次正好出来了,就一直明着暗着提醒我在师门广邀宾朋给他办婚宴。我哪敢啊?!昭告天下我把北炎魔君娶回家了?再说师兄我现在钱也没存够,还得再攒攒才够风风光光办婚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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