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幻)有话跪下说(63)

听见是大小姐,侍卫不疑有他,虽看着这少女脸生,但的确有几分像安琪小姐,便转个身向门内的侍卫去当个跑腿一问,过了一会,管家艾伯一边搓手呼白气一边小跑步奔了出来,细细端详南茜,才皮笑肉不笑的欢迎:“大小姐回来了啊,达安少爷等你很久了。”

“是么?”

南茜不以为然,对仆人的阴阳怪气压根不放在眼内。

父亲想找她麻烦,也得掂量一下自己的斤量,他只知道她是三阶魔法师,对普通人来说,那也不是个善荏了,要是想用父亲名头来压她,她分分钟教他做人。

她似笑非笑的睨向他,后者当然也听说了大小姐打败二小姐的事,虽然艾伯嘴上不信她有这能耐,但是一想起二小姐被抬回来时的伤势,还是忍不住发怵,当下被她一瞥,傲慢态度便收敛良多:“请跟我来吧,大小姐。”

南茜点点头,再无两年前谨慎微小之态。

艾伯提着油灯,一路带她回到了从前的房间,长年没人住亦收拾得很好,他替她放下行李,告辞:“夜深了,我先回去做事,等明天小姐再去跟老爷问安吧?”

“等等。”南茜喊住他:“我妈妈呢?”

“丽卡夫人?她已经就寝了……”

“不,我亲生母亲,贝卡。”

艾伯语塞,别开了脸:“小姐不要乱说,你妈妈不就是丽卡夫人吗?”

看着他逃避自己的眼神,南茜心里一紧,扬手就是一个冰柱擦过他脸颊撞在墙上,深陷实木中,怔松过后他面露惧色张大口,她曲起腿膝撞他的腹部,力度之大,让他弯起了腰半晌不得言语。

“我记得你识字,你要是敢乱叫,我不介意先废了你的嘴再拷问。”

南茜神色平淡地看向他。

艾伯与她对视半晌,权衡过后,终於低头屈服。

“很好,带我去见我妈妈。”

温迪森家的人会为难妈妈,南茜并不惊讶,也很难避免,昔日她软弱无力,只能以优秀潜质得老爷青眼有加,给她资源去学习变强,现在归家,她已不是那个任人揉捏的小女孩,她断不会再让妈妈吃苦。

母亲这个字眼在这辈子的童年终於变得温热鲜活起来,南茜想,却见得艾伯眼神闪烁,他哀求:“大小姐,你别问了!你就当丽卡夫人是你妈妈吧!她身份高贵,你理应高兴才是……”

南茜瞳孔紧缩,水元素凭空聚集在她右手上,随着她的心意改变元素结构排列,瞬间冻结成刀刃形状,刀锋抵着艾伯的颈项。

“我再问一次,贝卡怎么了?”

她在赌,赌温迪森老爷不会在意如蚁喽般的贝卡,只要稳住这个弱女子,她还不随家族拿捏利用?她赌他不会以为杀了她母亲就可以让她忠心家族……

艾伯感觉到抵着自己大动脉上的冰刀在颤抖,他的腿快软掉了,生怕这大小姐一个错手,他便人头落地。他头一侧噗通一声跪了下来,抖瑟瑟的连连求饶:“我真不知道啊!主人们做的事又怎会是我们下人能听的,我只知道……贝卡小姐……大概是……回归光明神的怀抱了。”

语毕,他不敢去看南茜的表情,只是把脸埋在地面上,希望用自己的卑微换取一线生机。

“死了?”

南茜轻声反问,心脏被攥紧一样的痛,艾伯不敢回答,只是一叠声的低声求饶。

幽暗的房间里,只有掉落在地上的油灯散发着淡淡黄光,本应是黑暗中的一点暖意,却把南茜的心衬托得更冰冷,阴郁,不敢置信。

此刻,她居高临下地质问奴仆,像是掌握了他人的生死。

但她实际上,只想把冰刀一扔,往床上被窝里钻,然后消化这个消息,她想痛哭流泪,可是脸颊只有一片冷漠的乾躁。

“不可能,爷爷不会那么蠢弄死她的,是达安吗?还是安琪?”

南茜头脑异常地清晰,说的话也很有条理,母亲被杀还这般冷静,看不见她表情的艾伯心中更是恐惧,在他眼中,这野种已经与魔兽无异。

“我不知道……”艾伯犹豫:“好像是……一位叫默尔森的贵族先生寄了封信来,第二天老爷就让我把后山上的贝卡小姐叫来聊聊天……然后再见到她时,已经是被抬回来……不过不关我事的啊!我只是听命做事!而且也绝对不是我杀的!”

他膝行上前:“放过我吧大小姐!我还有老婆女儿,我不能死的啊……”

南茜冷眼,声音渐渐平稳:“为什么在叫贝卡下来之的时候,不给我寄封信,不问问我的意见?”

艾伯痛哭,决定把责任往外推。

“这不能怪我啊,我只是听老爷的话……”

“也是。”南茜点点头:“我只是个野种,讨我欢心,护一下贝卡,只会让高贵的丽卡夫人不高兴,你收钱做事听主人话,家中又有孩子要养,杀你,好像不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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