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宠(52)

曾经有那么一瞬间,德昭觉得自己疯了,竟真的对她动了心。

这么多年冷藏的心,他几乎都快忘了自己到底还有没有爱人的能力然后事实证明,除了爱他自己,他还是将爱分出去给别人的。

一天天瞧下来,看了她,再去看别人,总觉得旁人脸上也得长红斑才好看。

幼清见他不言语,以为是问倒了他,趁势抽出手起身站到床尾去。

“爷,睡罢,我会在这好好守着的。”

退而求次,比起暖床,她更愿意乖顺地守夜。

德昭躺回去,“去隔壁屋子睡罢,这里不要你守。”

这算是饶过她了。

幼清忙地谢恩,蓦地想起什么,抬头问:“隔壁只有一间明厢房,按礼数,是特意给未来王妃备的。”

因着德昭尚未成亲,也从未有过通房妾侍,所以不曾宿在内院,加之平时公务繁忙,所以在跨院西边近书房的地方,辟了几间屋子做寝屋。

当时辟屋子的时候,太妃有所考虑,特意吩咐将唯一挨着德昭寝屋的房间留作给未来王妃,好让王妃能够随时随地服侍德昭。

却不想,德昭竟将屋子指给了她。

幼清有些慌张,以为是自己听错了,直起脑袋等着德昭的答复。

德昭轻描淡写道:“我管不了那么多,说了给你,就是给你的,你要是不想要,那就和爷住一屋。”

幼清跪安转身就走。

入了明厢房,果然一应物件皆具备齐全,华丽奢侈,用度堪比德昭屋里头的用度。

幼清微微叹口气。

既然给了她,那就受着吧。

在富贵金窝里躺了一晚,一夜无眠,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第二天顶着眼下两团乌青到德昭屋里伺候,此时天还未亮,德昭上早朝,庚寅时分就起了床,已经换好了朝服,只等着用早膳了。

一见她,便问:“昨晚睡得可好?”

然后拉近她往跟前瞧,“那屋子不合你心意么,那你还是和爷住一屋吧。”

幼清赶忙摆手。

早膳摆了上来,德昭屏退下人,指了指桌上的白面馍馍红粥并一应拌菜,示意幼清伺候他吃。

幼清一边腹诽,一边没骨气地喂他。

每每趁着德昭低头的瞬间,她一双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了。

暗自骂道:喂一回还上瘾了,真当自个五岁稚童呢。

要想找娘,出了院子左拐直走便是,太妃在内院里搁着呢。

德昭抬头,幼清恢复宁静面容,淡定地问:“爷,还想吃哪一个,奴婢拿给您。”

德昭冷着脸道:“我眼没瞎呢,你心里想什么爷全知道,从刚才到现在,你自己数数,总共翻了多少次白眼,得,不用算,爷替你算好了,总共是十二次。”

幼清打死也不承认。

德昭不同她计较,赶着上朝,吃完早饭拍拍屁股就走人了,走前戳着她的脸道:“你自己找点事做,该吃吃该喝喝,想要什么吩咐下去便是。”

幼清蹲安请福,巴不得他快点走。

德昭停她跟前,想起什么,也不急着走了,高声一句:“来福!”

来福最会看脸色的,立马将屋子里的人带了下去,顺便贴心地将门合上。

待人都走了,德昭微微俯下身,自夸自卖道一句:“看爷多体贴你,知道你在人前容易害臊。”

幼清听得稀里糊涂,正想问他怎么就体贴她了,话没说出口,只见他迅速靠近,在她额间落下一个吻。

同上次蜻蜓带水的亲吻不同,这一次,他用嘴唇轻轻抵着她光洁的额头,亲了一下,然后又亲一下,说了句:“以后爷每天早上都要亲你。”

搂了她的腰,他一双眸子漆黑深邃,喜欢她的情愫如洪水猛兽般占领了身体各个角落。

情生意动的男人,吻了额头就想亲脸,亲了脸就想亲嘴,上面亲了个遍,然后再占领下面,非得将身子上上下下每寸肌肤揉在怀里,湿润、潮热,销魂,弄个筋疲力尽方才罢休。

德昭无外乎也是这样。

但他现在莫说亲脸,就连吻下额头,都要遭到她的嫌弃。

要想占据最后的城池,得做好打持久战的准备。

德昭放开她,按捺住自己的妄想,捏了捏她羞红的小脸,朝门外而去。

幼清捂脸跺脚。

又被亲薄了,恨得牙痒痒。

想打人。

·

因着这天是清扫日,全院里里外外都要重新整个干净,该换的换,该扔的扔,众人忙活起来。

幼清本来待在德昭屋里,后来张德全领着丫鬟小太监到屋里来清扫,张德全见了她,上来就是一阵献殷勤。

同他师父来喜拍马屁不同,张德全谄媚的功夫尚未到家,至少幼清是不爱听的,偏生他不肯走开,好像不将她捧到天上去他就不罢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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