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怪非邪(73)

作者:就写长篇 阅读记录

只要赛米尔信任他,刀山火海,他都愿意去,赛米尔不吝啬给竹青炽任何官位、爵位,甚至有些讨他欢心的意思,对赛米尔来说,这无疑是一笔稳赚不赔的买卖。

他身后没有家族,没有子嗣,没有党羽,他所得的一切,在死后都将化为乌有,赛米尔只需要他绝对忠诚。

赛米尔甚至想占有他的一切,不止是忠诚,他身上美好的一切,赛米尔都想拥有。

竹青炽又一次得胜归来,赛米尔在宫中设宴为他庆贺,只有他与赛米尔两个人的庆功宴。

赛米尔已然有些脱离群臣的意思,竹青炽意识到这很危险,一国之君,不能只听一臣之言,有失公允,于国不利:“陛下,高树靡yīn,独木不林,臣可以独,君不能孤。”

赛米尔执壶自饮,有些兴意阑珊,原本还以为他会高兴。

可赛米尔也明白,他必须任用一些大臣,以子之矛,攻子之盾,才能瓦解世家大族之间串通一气的局势,竹青炽只能推波助澜,替他受人指骂,其余的,必须由别的贵族来做:“扎菲尔,你的心是铁焊的吗。”

赛米尔将自己觉得最好的给他,不问他的意愿,是否就像他执意把沈缙云圈在京城一般:“陛下,你我只能是君臣。”

赛米尔满不在乎的笑道:“若我不愿只做君臣呢?”赛米尔断定,竹青炽不会因此离开他,故而有些肆无忌惮,他可以给竹青炽想要的一切,那他有点的过分要求又怎样,没有什么是得来不用费工夫的。

而竹青炽选择逃避:“陛下,你醉了。”

“扎菲尔,你知道吗,每当你说这句话的时候,我都想与你翻云覆雨。”赛米尔喜欢在言语上占他的便宜,因为动手打不过他。

竹青炽垂着眼睑并不理会他,赛米尔一旦耍起无赖,最好是不要去理会,否则只会愈演愈烈。

赛米尔笑道:“回答我,你这算恃宠而骄,扎菲尔。”

竹青炽只觉一阵头疼,赛米尔却心情大好,想一出是一出:“扎菲尔,你脸上沾了东西。”

竹青炽知道他向来花样百出,并不着急动手,先问道:“沾在哪里。”

赛米尔伸手指指嘴角,竹青炽这才伸手去摸,赛米尔眼中的笑意都快溢出来了:“我骗你的,在脸颊上。”

竹青炽又伸手去摸脸颊,赛米尔几乎快憋不出笑了:“不对,在鼻子上。”

竹青炽自觉受骗,不再听信赛米尔的话,赛米尔这才收了笑:“说真的,我拿给你看。”

说着探身过去,跟他挨的极近,指腹扫过他的鼻尖,附身印上一吻,心满意足的坐了回去。

蛮不讲理,荒唐幼稚,竹青炽觉得用这八个字来形容此刻的赛米尔无比适宜,却也不见得,有多抗拒,自己这是怎么了。

第32章 武曲(七)

赛米尔偷得一日闲,只可惜他新任的军司马忙得很。

从什么时候开始,但凡赛米尔得了空闲,就只想待在一眼能看见竹青炽的地方,可惜军司马今日不想有人打扰他。

赛米尔只得闲坐书房,翻看伊本从汴国带入宫中的戏本,看到一句题词:“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倒是佳句,却说这出《牡丹亭》缠绵过头,也只能写在戏本里,赛米尔兴意阑珊的问侍者:“军司马可是忙完了?”

这才不到半个时辰,陛下已然坐不住了,军司马哪有这么快就忙完的,侍者不敢明言,只得说:“陛下,这一时半会的,司马只怕不得空。”

朝政,朝政,他心中只有朝政。

赛米尔也只能用朝政绑着他,汴国有句话老说的好:“先投其所好,后得制其命。”

赛米尔无奈道:“山不来就我,我便去就山,跟朕去一趟司马台吧。”

竹青炽正好有要事需与赛米尔商议,两人于途中相遇。

北风牵袖,他的军司马已裹上厚厚的冬衣,眼中映着天地间最为清明的雪色,赛米尔走上前去,不禁带了笑意:“军司马是要去寻朕?”

竹青炽手中拿着一封加急的文书,行色匆匆,见他走来,这才缓下脚步:“有些事要与陛下商议,连日降雪,岭南官道叫雪埋了…”

赛米尔抬手拂落竹青炽肩上的积雪,接来宫人手中的纸伞,在雪中撑出一方小小的天地:“出来怎不打伞,回台里说吧。”

情深脉脉,自有柔情千种。

竹青炽伸手扶正纸伞,笑叹:“陛下,下次换把大一点的伞。”

赛米尔与竹青炽并肩站在城楼上,新法推行的第三年,竹青炽提议废除种姓制,这无疑是一味重药,之前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今天。

便是岁月之神如此优待他,他也已经三十七岁了,连眼角都有了细纹,刀剑无眼,若他有半点差池…:“扎菲尔,昨夜又有人行刺你,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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