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天戏梦(出书版)(17)

子霏看到他在昏暗中睁开了眼睛,精光闪闪,刚说了两个字:「行云……」

那热烫的身子一下子翻上来,把子霏压在了底下。蛮力发作一样,行云强横地胡乱摸索他的身体,扯散衣袍,没头没脑地啃吻。

行云?

子霏一下子明白过来。

九尾的狐惑……九尾本来就是媚狐。

本来是想要按住他颈后要害的手指,不知道为什么使上不力气。

让他先暂时晕睡,出去后找些清热的草药来不是难事。

行云的手恣意地探寻并破坏着,不仅仅是身体和衣裳,还有理智。

是行云……行云……

那已经按住他后颈的拇指,最后还是松脱了开来。

衣帛破裂之声响起,凉风吹上肌肤。

行云的吻根本算不得是吻,凶暴而狂乱,咬痛了子霏。

潮热的嘴唇在身上四处肆虐着,已经勃发的欲望硬硬的抵在了他腿间。

子霏觉得手上一点力气也没有。或许,他根本也不想推开。

行云像是失去了理智,胡乱撕去他的下裳,粗鲁地想把自己埋进他的身体里去。子霏没有抵抗,他敞开了身体,包容的,甚至是纵容的。

行云一下子闯了进去。

子霏痛得咬住了唇,把要冲口而出的痛呼硬压成一声沉闷的呜咽。

行云长长地吐气,热汗如雨,蛮横地动作起来。

子霏痛得死死咬住衣裳的一角。

许久许久没有经历情事的身体,没有办法跟上行云的节奏。

他生疏地喘息,试图放松自己,减少痛楚。

「辉月……辉……月……」

行云的唇贴在他的耳畔,狂乱地呢喃,子霏僵住了身体,随即在行云的侵犯中痛得流下眼泪。

失去力量的身体,和没法收拾起来的心,一起被巨大的冲力撞得破败而绝望。

星华和平舟再看到子霏和行云的时候,是第二天的正午。

一直没有看到行云的讯号,他们在地底转了一夜而无所得。从一个洞窟钻出来的时候,日头正在头顶,已经离开昨天夜里那深深的山谷,眼前是一片河滩。

平舟举目四顾,辨清了方向,两个人慢慢向回赶。地底下一夜寻索令人心力交瘁,却也不知子霏和行云现在情形如何。

转过一个坡,星华突然说道:「平舟,你看那边……是龙子霏吧?」

平舟依言顺着他指的方向望过去。

平旷的布满卵石的河滩上,有个高挑修长的人影伫立在那里,长发披了一身,银发银裾,在阳光下灿然耀眼。

那银发绝不会让人错认。

「他身上……」星华揉揉眼:「我的天,不会真有妖华袍那东西吧?」

听到他们接近的声音,水边站着的那人悠然回过头来,银发轻轻扬起又柔软地落回。

眉如峰峦聚,眼似水波横。

星华猛然站住了脚,手怔怔指着他。

「你……你……是?」他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你是龙子霏还是……飞……天?」

星华像梦游一般地走近。

平舟注视着平静的、那像神祗般有着淡淡忧愁淡淡冷漠的人。

是飞天,也是龙子霏。

可是,他是怎么了?昨天晚上临别之前,他并非这种眼神。

他发生了什么事?

平舟的目光缓缓下移,看到沉沉睡在一旁的青石上,双脚还浸在水中的行云。

他们遇到了什么?

「星华,很久不见。」他声音微微有些沙哑,不复昨日的清亮:「没有一开始就告诉你,不怪我吧?」

星华圆睁眼睛,扑上去把眼前的人抱个满怀。

「死东西你还活着啊!」许多的话涌向嘴边,可是却一句也说不出来,死死抱着他,手攥紧了拳头,鼻子发酸眼眶热胀,想捶他几下却下不了手。

「你还活着啊!」这几个字说得恶狠狠的,星华撒开手,上上下下仔细看他:「你……你怎么会变成了龙族的人?」一想着这家伙回到帝都来却一直装陌生人,还是恨不能狠狠踹他两脚。

子霏嘴角有个清浅的微笑,指指地下的行云:「他被狐惑草所迷,恐怕要晚上才能醒。」

星华恶狠狠看着他,心中悲喜交集,用力眨眨眼,扯起他身上那如银穗流苏的轻裘:「这个东西,难道就是那个妖华袍吗?」

子霏轻轻点了点头:「是,传言也并非空穴来风。」

平舟只觉得心里空荡荡没个着落,眼望着他却说不出话来。眼前的人无比熟悉,却又十足陌生。

「看你们的样子,这一夜也辛苦。」他微笑着:「水很清冽,洗一把脸。」

星华临水一照,脸上果然沾了许多尘灰。

平舟走近了子霏,轻声问道:「你们没事么?遇到什么危险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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