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媚(175)

心中仿佛有一块地方碎裂了,崩得粉碎,让我的心一阵阵地绞痛,他终究是彻底粉碎了他在我心中的影子,那独自居于高台饮酒的皇子,却始终只能居于高台,既使那高台只剩凛凛冽风。

我浅浅地笑着,眼露了惊讶之色:“王爷,妾身真值得你如此?”

他握住我置于桌面的手:“凝昔,你值得本王用整个江山去换……”

我垂下眼,看清他小麦色的手覆盖在我的手上,只能看清他手掌底下一抹浅浅的柔白,低声道:“王爷欣赏的人,不是君辗玉吗?”

我很期望他能说出:你不就是那君辗玉?让我感觉,他尚有说真话的时候,他对于我,不总是欺骗。

可他却道:“本王总是要成亲的,与其是别人,还不如是你。”

我唯有叹道:“王爷总是将阿玉的一切,假设在妾身身上,可王爷忘了,妾身只当阿玉为我的夫君。”

他覆盖着我的手的手掌不由自主地握紧,将我的手捏得生疼,见我皱了眉头,才又松开了,道:“草石部落与朝廷早已达成睦邻友好协议,父皇也不想因此发生冲突,如果草石部落愿意走出沙漠,父皇应承,愿给他们划出一块丰美之地,如若你留在本王的身边,成为本王王妃,你的父王母后会以你为傲的。”

不动生色的要胁利用……也许,这才是他真正的面目吧?

在轻言浅语之间分析得失厉害,让人不自觉地想按他的要求行动,原来,我怎么就完全看不清他的本性呢?

我不由自主地想起当年,既使是朝廷派下了太子之时,他对君家部将仍是多加维护,使人全感觉不到他的恶意,在太子下手之时,他已被调离了西疆,收罗的证据,都只以为是经太子之手曹德宝之辈而为,我不是没有想过,他恐怕会参与,但经过多我方查证,却找不出证据,当年之事,竟被他遮盖得这样的严。

我低声道:“可我的父王母后,已认不出我来了,改名之后,我还是落日霞吗?”

“无论你姓什么,你还是你,至少在本王心中,从来如此。”

他轻声而坚定的言语让我终下了决心,他与我之间,最终解决的办法,也不过两军对峙你死我活的手段而已,却抬起头来笑了,伸手帮他将额前一缕头发抿向脑后,道:“王爷,大婚的日子既然已经快到了,可妾身却没有准备嫁衣呢。”

他整个人忽地放松下来,靠在了椅上,眉眼之中俱是欢喜,向我笑道:“别急,本王叫十二家作坊的人连夜赶工,司制局的人也会帮手督工,到了那一日,你一定会穿上最华丽的王妃服……不过,过几日,你便要搬去宁家了,我会派四骏暗中保护的,你放心。”

第一百二十章言语试探

四骏?比两骏多了二人,我暗自盘算,看来他防守甚严,四骏刚好可组成“四海承风”之阵,就算七星尤在,用北斗七星阵,瞬息之间也不能将他们一举击溃,何况如今七星之中只剩三人,小六重伤未食,再加上我这个武功尽失的,有四骏守着,真可谓万无一失。

我虽然嘴里已经答应了,可是,我看得出,他并不相信我的话……

怕是从来就没有相信过我吧?

“那妾身可要瞧瞧这王妃的婚服,是不是可衬得妾身容颜若花?”

他眼里露出了欢喜之色,眼波之中鳞鳞而光:“你定会喜欢的,制这婚服之时,本王叫人用了蹬山所产翡玉雕成凤形,嵌在腰带之上,又用杜青山粉金染了丝线,用此绣以缠枝花胜压缀裙边,绣鞋本要内加木底,因本王想你或可能惯了在草原之驰骋如风,不喜如此拘束,因而叫人剔了一截牛筋,用金线贯穿,以充鞋底,如此,婚礼如时间过长,你的脚也不会疲累……”

我笑了笑,道:“王爷当真细心,可婚礼不一直都有王爷陪在妾身的身边吗?有王爷扶着,妾身怎么会感觉疲累?”

他便笑得有些腆然:“这些日子,本王总是不能入眠,每一次被窗外风声惊醒,总感觉你仿佛要消失不见……本王与君将的唯一联系都会断绝……还好,你答应了本王。”

烛光将廊柱的暗影投射于墙上,烛影晃动,那暗影便婆娑舞动,将满屋的富贵荣华衬得暗影森森,我垂眸浅笑:“妾身怎么逃得过王爷的掌心呢?”

他闻言大笑,揽住了我的腰:“不错,本王与你终会白首不相离的。”

我本来身形就不高,被小七重连经络换血之后,更是矮了两分,被他一揽,额头便撞上了他的锁骨,不自觉地轻呼了一声痛,他忙放松了我,一手尤揽上我的腰,另一支手却抚上我的额头,轻声道:“怎么样,没撞痛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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