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媚(235)

我走到那个牡丹挂件旁,伸手打开了那扇暗门,门内,自是有夏候商趴于床上,我一走进门,便打开箱子,翻出那一大块染了血迹的锦缎,置于露出的肩头,那块的月白的锦锻花色繁复,颜色与他穿于身上的差不了多少,咋一望去,便仿佛他身上倏地染上了鲜血,丢于床塌连上显眼之处,急步来到床边,大声道:“王爷,王爷,您怎么啦,你是谁……绿耳?”

听到我的叫声,绿耳与超影两人不约而同地停止了打斗,向室内奔了过来,那一大块血色艳艳的月色织绵同时映入两人的眼帘,让他们惊讶出声:“怎么啦?”

我冷声道:“有人闯了进来,刺了王爷一剑,被我一叫一惊,便从窗户跑了,看来,这里不能再住了,你们叫其它人来,叫人备了马车,我们立即入宫!”

“娘娘愿意入宫?”

“总得让王爷安全了再说。”

有我坐在床边,超影没有仔细上前打量,返回门边,一示意,其它几骏便上前听他吩咐,不一会儿,马车便停于院子里,而我,也趁着这个机会,将夏候商的“受伤”之处以白色细棉包裹,如此一来,他们进屋抬人之时,便没有人再生怀疑。

树欲止而风动。

他既是在层层算计之下让夏候商处于如此境地,那么他对我,确是有所要求的,对其它,我或许不太了解,但他这种对奕的手法,我怎能不熟悉?

所以,在宫内之人没有到达之前,前往宫中的这条路,既使我没有动作,他也不会让人将我带入宫内。

鸳鸯楼离皇宫隔得不是很远,如骑快马,一柱香时间便到,如驾马车,经朝阳大街入东华门,层层通传,也不过两柱香的时间,但我知道,他调兵谴将多年,最擅长的.就是争分夺秒,这么长的一段路,够他安排的了。

我有些担心,小七就在楼下,可出了这么大动静,也不见他上来,看来.小七已然落入他手吧?

所以,当我们走出鸳鸯楼时,走不了几步,就有三五个乞丐挤了上前拦截,此等小贼,自是拦不倒超影他们,可原是一挥手便能解决的事情,却愣是让他们如蛇缠棍一般地缠了上来,这才发现,原来他们个个身上都有功夫的,而且人呼哨之间,更有其它乞丐从深巷之中转出,更有两人抬了一个大桶,急步向轿子逼近,超影等暗生警意,一边与之缠斗,一边就有八骏急速向出来的人逼近,可那几人却不斗,齐发一声喊,那两位抬着桶的,便两手齐托桶底,一扬臂,木桶中的液体便铺天盖地地向轿子倾泄而来,只听见轿顶如急雨般地敲响,满天满地的酸叟味道却冲帘而入,他们用的,居然是酒楼存放了几日的剩菜剩饭!

我暗暗佩服,八骏与七星不同,皆出自名门世家,虽训练极苦,但自少便是锦衣玉食,他们不怕流血流汗,但这铺天盖地的污秽他们又怎么能受得了?

只听得轿外的乞丐齐声哈哈大笑,一会儿脚步声渐行渐远,很明显,他们一击成功,便做鸟兽之散了。

揭了帘往外望,只见八骏围在轿子四周围,依旧是黑由蒙面,全身黑衣,却每个人脸上都挂了几条酸叟之物,于是道:“如果进宫也不方便,超影,尽快使人换了轿子,你们也换身衣服,对方有备而来,看来是冲着王爷的,不如我们分开来,四骏抬轿子由西华门入宫,我则另坐一轿从东华门入宫,不知如此可好?”

他有些犹豫,我便叹道:“如若不然,我们便进入对面那家成衣店,换了衣服再说?”

我知他不相信我,可能夏候商反复向他交待过我的品性,因而他沉吟半晌道:“王妃娘娘,属下已令人入宫报信,想来神策营的人就快来了,不如我们等在这家店内,谴散其它人等,一动不如一静?”

我无可奈何地点头应了。

街角的这家成衣店是家百年老字号的衣店,品种齐全自是有他们全身俱黑的紧身衣,超影却极为小心,先令人清理轿上余羹,再令八骏两两换班换衣,以极快的速度换衣之后,这才揭帘扶了夏候商出来,既便做此事,八骏也训练有素,进退自如,六人呈歧角之势四周围护着轿子,超影和绿耳则搀了夏候商出来,早有软塌放于轿边,将夏候商放于塌上,抬入室内。

我皱眉闻了闻身上,道:“我也要换身常服才行。”

超影抬头望了我一眼,眼内有不赞同之色,我道:“身上虽未沾上,可那味道我却受不了,超影,你们先守着王爷,本宫就在隔壁换衣。”

超影不便多劝,只得叫了两骏连同绿耳一起,守于我的房门前。

这是一间不大的房间,布店老板见超影提出要求需要避静清静,于是将布店后的这个小院子给了我们住下,有八骏守在院子里,自是其它闲杂人等不得入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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