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媚(63)

想是在宁王面前,个个美人都保持了端庄美态,从来没有人用这用办法不顾体态避祸,此话一出,连莺儿都有些愧疚之色,我原来不准备理她的,可眼角瞧到了宁王一幅坐山观虎斗的神态,心想这样没把任何女人放在心上,只把一位‘男人’放在心上的人也值得我们女人相斗?

搞清楚对象好不好?

不过,他既想看了,我自得演了给他看,于是向郡主福了一礼:“妾身自是比不得郡主连跌了落地,都姿态优美,半掩春se,令人望而失措,再说了,人有甘昔祸福,此等意外自是怪不得王爷和郡主失手的,只是隔几日便是妾身入宫交付银铠的日子,妾身还真怕误了太后娘娘的事儿……”

她的脸一下子涨得通红,听到后半句,脸又渐渐变白,张口欲辩,望了夏候商一眼,终忍下了这口气,我腹中暗笑,悄悄望了一眼宁王,见他表情不动,也不知在打什么主意?

宁王虽未参与,可也袖手旁边,以他的身手,如果要阻止这刁蛮郡主的‘意外’自是小菜一碟,可他没有阻止,我自得将他也拖了下水,如果我的意外传到宫中太皇太后的耳朵里,两人一顿责罚想是免不了的了。

郡主见他没有出声,便笑着上前,欲查看我的伤势:“没伤到哪里吧?”

我将半边身子倚在了莺儿身上,做娇娇纤弱状,满意地看清这英姿勃发的郡主眼内闪过一丝轻蔑:“不碍事,不过闪了腰而已,擦些药油就好了。”

她便道:“前些日子府内从海外购了一些红蛤油来,听闻对跌打损伤有奇效,我叫人送了过来……”

宁王这时才道:“不用麻烦郡主了,本王府上也有,依本王看,花美人的伤恐也不很严重……”

他淡淡的脸色让这郡主很受用,她便笑道:“表哥,总是我闯了祸!”

这时,那圆脸将士一瘸一拐上前拱手,苦笑:“王爷,岁昌自不量力,以为几年苦练,可抵挡得王爷几招,未曾想……”

“你也不必妄自菲薄,和前些年相比,你的武技倒是提高了不少。”

两人寒暄了几句,那圆脸将军便告辞而去,那郡主看来并不想跟着回去,可宁王冷着脸未加挽留,她也只好跟着走了……夏候商冷脸的时候,的确可冻死个把人的。

他们带着将士来的时候,步伐整齐,威武雄壮,可离开的时候,手里的兵器断的断,损的损,更有那脸上青紫,脚下一瘸一拐的,虽然勉强整了军型往外走,和开始来之时的军姿自是相差甚远,也不能将木槿花儿都震得跌了落地。

见他们走了,我的手便从腰上滑了下来,见宁王目光扫过,便低音道:“不敢欺瞒王爷,妾身仅为避祸而已。”

在明眼人面前,我也不想装了,挑明了告诉他,我知道有祸,而且这祸来的时候你还袖身旁观,既然不怕太皇太后责难,那我还怕什么?

银色铠甲衬得他脸上镀了一层亮白,下巴更是仿如银玉雕就,他轻轻一笑,却未出声,我忙拿了铰好的面巾给他擦脸。

他伸手接过了,却只抹了抹手,便把面巾丢下,原来,他脸上一滴汗都没出,看来,这场架打得意犹未尽啊。

侍卫首领这时才抹了抹额上冷汗上前:“王爷,要不叫八骏陪你玩玩?”

八骏是他的八名暗卫,身手高强,向来神龙见首不见尾,我来府多日,只听其名,未见其形,守住丝织房的,就有其中两俊绿耳,超光。

可还不是让丝织房烧了?

我不以为然。

他背手而立,眼望前方红墙碧瓦,无尽虚空,眼里却有萧索之色:“不必了,能让本王有兴趣拔出龙渊宝剑的人,已不在这世上了。”

我又不以为然了,这世上能人可多了,想沉迷脂粉之中便沉迷罢,还找借口。

‘啪’地一声,我的站着的桌子上面丢了一个银色护腕,吓了我一跳,抬头一望,宁王面色冷俊,目光如刀,仿佛无意般扫过了我的手指:一无聊,我就拿了两根裙带打了个蝴蝶结。

他移开了目光问道:“银铠有何不足之处?”

把蝴蝶结藏在衣裙褶子里,我忙站起身回道:“妾身观看了王爷演练,剑戈如林,刺在王爷身上,基本上身体所护部位全都刺中,可铠甲却完好无损,妾身认为,此铠甲已然完美无缺。”

“完美无缺?真要抵得过西夷勾刺箭,那才能叫完美无缺!”

我忙道:“王爷最后腾空而起,自空而下撞到了戈剑之上,其力量,角度,戈剑应比勾刺箭的伤害更大,妾身深信,妾身必不负王爷所托。”

他这才脸色好了一点,认为我坐在这里虽则爬了一回案底,打了一回蝴蝶结,倒是没有无所事事,他的威武雄姿全都看进去眼里去了,眼眸之中顿时风光霁月起来:“还是用勾刺箭试试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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