翔(2部全)(10)

杨丹说:“我有一事要见易钧,烦你通报。”

那家人虽然不认得他,可是杨丹通身气派令人不敢逼视,品貌如玉,那家人应了一声,请他进门入厅奉茶,一面进去通报。

易钧恰好今日便没有出门,家人来报,虽然说的不详细,但是对来的品貌是大大的赞了一番。

杨丹站在厅中,墙上张挂著书画,倒很是清雅,听到脚步声响,他回过头来,易钧暗吃了一惊,想不到自己到处的找他,他倒自己送上了门来。

“银凰公子大驾光临,易某未曾远迎。”

杨丹淡淡说:“你不是大张旗鼓在找我麽,现在也不用来虚文假礼。你那块令牌是我的朋友无意中取走的,那天晚上的确是还交还物品,没想到争执一起,却误下了。若是误了你的什麽要事,我替他赔罪。”袖子一扬,那块令牌缓缓向易钧飞了过去。

易钧伸手抓住令牌。

咳,一块小小的石牌,可是惹来的麻烦却不小,当时便不肯要的,可是师傅赐下又不能不接,现在一失一得,白添麻烦心事,实在划不来的很。

杨丹看他脸色变幻不定,心里有些奇怪,却挂念著雪盗和柔碧,拱手说:“告辞了。”

易钧看他转身离去,心里一空,倒象是少了极重要的东西一样,十分难受,可是抬起了手又放下,想不出有什麽话可以挽留这个人。

一阵凉风拂过,云朵遮住了太阳,庭院里里瞬间一阴,易钧的目光未曾稍离,一直牢牢看著杨丹的背影,忽然间双目间精光一闪,展开身形直跃出厅。

杨丹只觉得得劲风作响,再看易钧拦到了身前,脸色一寒:“易公子还有什麽指教?”

易钧忙摆手说:“杨公子不要误会,我不是留难你。你离开一归城後城了什麽地方?为什麽身上一股鬼气?”

杨丹心里释然,脸色和缓:“呵,原来你是问这个。我昨夜到过雪阴城,想是染上了那里阴气。”

易钧却脸色一变,摇头说:“绝对不是!公子天机清澈,是上界中人,一般的阴气染不上你,定是有什麽宵小存心算计,想谋你什麽。你不妨脱下鞋袜看看脚心,若是我没料错,定然有异。”

杨丹将信将疑,要说有人能算计得了他,他是不信的。可是心中却不知道为什麽,对易钧的话却没有什麽反感排斥。

似乎是第一次相见时,那人毫无机心的笑容,还有那次月下相救……

这人应该不会谎言相欺。

易钧看他坐在花池边上,除下鞋袜,露出一只柔美雪白的玉足来,心中不禁微微一荡,随即蹲下身去,捧起他的脚掌,微微侧了过来。

云朵被风吹去,正午的日头照著,那雪白的足心,赫然有一团青黑之印。

杨丹一惊,身体轻轻一颤,却说不上来是因为这青印,还是因为那人过热的手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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翔7

易钧勉力定住心神,拿过杨丹的鞋袜替他一一穿好系上,杨丹噫了一声,才省过神儿来,脚向後一缩,耳朵都烧得红了。

易钧没敢抬头,轻声说:“公子也看到了,这是极厉害的鬼索之术,出手的人想必很不简单。”

杨丹想了一想:“恐怕是我在雪阴城里得罪了人吧。”很有可能就是那鬼妓院中的暗中主持。自己折腾半天捞骨无果,白闹笑话不说,竟然不知道什麽时候已经被人暗算了,脸上虽然还有一点笑意,却是一点冰雪似的冷:“多谢你了易公子。“

易钧说:“叫我易钧就行。这鬼索易沾难去,我虽然认得出,可也没把握给你除去。”

杨丹问道:“这东西有什麽危险?”

易钧定下神来:“这鬼索不过是个引介,怕是怕那人後著不明。这种伎俩虽然难防,但是鬼族中人会使的也没有几个。我曾见过一次,那鬼索缠人百年,最後那人魂飞魄散。”

杨丹脸色一沈,易钧忙说:“可也有的鬼索只为了让人心神迷乱,萌生春情,用来勾著情人心魂不使其离志,也很多见。你身上的鬼索只刚刚缠上,不会有什麽危害。”

杨丹听到春情二字,脸上微红,语气却森森生寒:“好样的,他们还真敢做。”

这时心中也再无怀疑,肯定是在那鬼妓院中让人做了手脚。只是他一直很警觉,又有什麽鬼魅这麽神通,能在他不知不觉间就种下了因由?

易钧第一次见他是在满堂灯火中,琴如玉,人如玉。第二次是在月下,恰风中幽草。第三次却动起手来,这人容颜如雪剑如霜,凌厉绝豔。这一次是第四次,豔阳当头,杨丹一张脸在阳光下有种惊心动魄的美丽,让人几乎不能逼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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