翔(2部全)(69)

杨丹心中有些期待,又有些不安,但是最多的是轻松。

那些事情,不管雪盗与柔碧经历了什麽事,那些也都已经过去,

内侍很机灵,已经取药回来,水静把药丸从瓶中倒出,用水化了,雪盗拿过去喂柔碧服下。

“那个,快说吧。”水静耐著性子等著,一脸盼望。

雪盗坐回来,清清嗓子,想了想:“我得想想从哪里说起……”

“从头说从头说。”水静期待的睁大了眼。

雪盗说:“嗯,那真得从头说了。就从我和公子遇到柔碧的时候开始说吧,其实一开始我们没怎麽注意他的,但是後来公子说他和家中小弟有点象……”

“嘎?”水静讶异的出声:“象我?象吗?哪里象?我怎麽看不出来?”

淮戈忍不住喝斥他:“你别打岔……”又被杨丹斜一眼,下半句立刻软了调:“行不行……”

雪盗只觉得有趣,这个高高在上的淮戈公子似乎谁也不服,但唯独一见到杨丹公子就软了骨架。

这一段讲述异常漫长,雪盗终於说到了那天的变故。

“那个臭女人闯进来要打要杀,把柔碧也伤了,我的手那会儿也断了,疼得我有点晕晕乎乎的。那个女人把我揪出门,一见太阳我就昏过去了。”

这里是杨丹最为关注的一节,他追踪许久,却始终得不到雪盗的下落。

“后来呢?”

雪盗有些苦恼的说:“后来我醒转过来,发现自己被装在一个很小很黑的笼子里,笼子又浸在一个瓮里,半身都被淹著,不知道是些什麽水,一股刺鼻的味道。”

杨丹忽然心中一动:“那水是不是有酸气?”

雪盗连连点头,眼睛圆睁:“公子,你,你怎麽知道?”

杨丹吁了口气,想起在那座诡异的山庄时,在柳冰房中闻到的咸酸气。他没有说出来,只说:“你接著说。”

“嗯,我也没吃的喝的,就靠著公子替我打下的根底苦熬。瓮里也见不著光,不知道到底被关了多久,我觉得我快不成了,一点力气也没有,只想睡觉,后来就睡著了。”

水静抢著问:“那后来呢?到底是谁抓你的?你们又为什麽和淮戈哥哥在一起?”

雪盗一脸迷惘的说:“我不知道啊……我被晃醒的时候,就看到柔碧了。他带著我跑,后面有好几个厉害人物在追他,我脑子一直迷迷糊糊的,不过也知道他是在往上界逃。嗯,后来我们就遇到了淮戈公子,呃,我现在应该喊少主公子,嘻嘻,少主听说我是公子的人,就替我签了一封文书,我现在也算正经的羽族人了。踏入上界之后,那些追我们的家夥就都不见了,我想他们应该是畏惧少主吧。”

水静有些失望:“唉呀,你这讲的……根本就让人不明白嘛!”

杨丹也想著可以从他这里得到更多的真相,可是雪盗能说清的事情真的是太少了。

他沈吟片刻,问水静:“静静,雪盗失踪之后我曾用鬼蝇找过他,可是怎麽也找不到。按说他活著,鬼蝇应该是可以……”

水静不在意的挥挥手:“不用问啦,既然他说装在瓮中,又有酸液,那肯定是灵界中人玩的花招。那个瓮应该是冤鬼骨渣泥灰抹的,里面装的是朽身腐水,鬼蝇找不到也不奇怪。再说鬼蝇不是什麽多有用的东西,赶明我给你些好东西用。”

侍从凑过来:“静公子,这都黄昏啦。您是回去用膳,还是就在这里用?”

水静一拍脑门儿:“糟,我忘了件事。”急匆匆跳起身来,又对杨丹说:“哥,淮戈哥哥,你们自便,我吃完饭再过来。”

跑了几步,又想起来,撮起嘴来打个呼哨,那个闯了祸的虎子不知道从哪里窜了出来,跟著他一起走了。

水静一路急跑,虎子蹿的很快,就在他脚前脚后紧跟著,后面内侍追著喊:“公子,公子,不要跑,小心跌倒!”

跑过长桥是一片密密的竹林,凉风拂过,竹叶哗哗作响,如雨声,也如潮水。林梢传来叮叮咚咚的脆响,空灵而遥远,仿佛清溪流泉一样干净透澈的声音,在竹叶轻响的波涛中,仿佛潮汐前端跳跃滚动的浪花。

水静身形慢下来,站住了脚,抬起头仔细聆听那林梢的声音。

内侍追到跟前停下脚,水静回头问:“什麽时候挂上的?”

“今天午后帝宫的匠人来了,说是已经做好了小公子要的东西,我就让他们按著公子的吩咐给拴好了。”

水静脸上带著满足的微笑:“果然很好听。”

放眼望去只是一片茂密的连绵的绿色,竹子的枝叶交织在一起,林间弥漫著淡淡的薄雾,看不见那些铜管木片和瓷盅都挂在什麽地方。只是那或远或近的,隐约而连绵的声响,让人神往迷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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