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面驱虫师(出书版)(19)

“咦——”我的目光,突然落在那张海棠鹦鹉图上,刚才在灯光的投射下,鹦鹉的眼睛,竟然似乎是动了一下子?鹦鹉活了?宋徽宗的画,居然传神到这个地步?

“怎么了?”周虫问道。

“没事,我眼花了!”我一边说着,一边开始把古画卷起来,不料,眼角的余光再次看到,鹦鹉的眼睛,似乎是动了一动。

画的太过逼真,也不是好事,我在心中叨咕着。收好古画,我看着周虫的脸色,在灯光下,有着青色的阴影,加上长久不见阳光的缘故,透着一种死人般的苍白。

“今天总不能够去看你师父了,我就在你这里歇一晚上,你给我瞧瞧,你中的到底是什么毒?”我说道。

“哦?”周虫的眼神,明显有些怪异。

“别婆婆妈妈的!”我拉过周虫的手,手指直接扣在他的脉搏上。

周虫没有反抗,但是,我的眉头却是越州越深,周虫的全身经脉,竟然大部分萎缩,这要是换成别人,只怕老早就缩成一团,成了一只卷曲的虫子,活不了了。可周虫居然还活蹦乱跳的。

“那只手。”我说道。

周虫倒也配合,把右手伸了过来,我扣在他右手的脉搏上,半晌,才问道:“小时候就是这样?”

“是的……差点就变成虫子了,所以,我叫周虫。”周虫说道。

我理解他的说法,大凡毛毛虫之类的爬行昆虫,在遇到危险或者抵御外界环境的时候,就会缩成一团,人有时候也会因为本能的害怕,收拢手脚,但那只是收拢,不像周虫这样,全身经脉内敛,如果不能够舒展开来,就和一只煮熟的虫子,没什么区别了。

“病发的时候,应该很痛苦吧?”我问道,自古以来,剥皮抽筋都是酷刑,如今,周虫这种怪病,就是类似于抽筋的酷刑。

“生不如死。”周虫点头道。

我从背包里面取下来一根银针,拉过他的手指,对着他左手无名指上,刺了下去,然后,死劲的挤压,我才挤压出一点血液来——

“啊?”我惊呼出声。

我行医多年,也算得上是见多识广,可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诡异的血液颜色——那是一种怎样的触目惊心?

周虫的血液,竟然是一种鲜艳的碧绿色,和正常人的艳红色,完全不同。

“一直如此?”我讶异的问道。

“自从那次以后,一直如此!”周虫叹气道,“当时我妈、爷爷找了医生给我看病,医生说要验血,然后验血的时候,抽血的小护士看到血液的颜色,当场就吓晕了,从此以后,整个周村的人,都知道我不同于常人,被鬼怪附身了,也没有大夫,愿意给我再医治。”

我想了想,也是不得要领,就算中毒,哪怕血液的颜色变成暗黑色,我都能够表示理解,可是,我还真从来没有见过这等碧绿色泽的血液?

萎缩的经脉,碧绿色的血液?无论从哪一个角度看,他都应该是中了阴寒之毒。

“这应该是一种寒毒!”我说,“只是什么寒毒,这么厉害?奇怪,真要这么厉害,你应该活不久……嗯,周虫,我可不是咒你,我就事论事。”

“我知道!”周虫脸上浮起一丝苦笑,冲着我点点头道,“西门先生,你不用在我身上费脑筋了,还请你想法子医治好我师父,周虫就感激不尽。”

“你师父什么病?你在信上说的太过含糊,趁着现在有空,不如给我细细说说?”我说,不知道为什么,凭感觉,周虫似乎对我隐瞒着什么,包括他这怪病,这碧绿色的血液……

他妈的,这就是一只大大的青菜虫啊?想我小时候踩死的青菜虫,可不都是一肚子的绿?

周虫见我不在询问他的怪病,似乎是松了一口气,忙着说道:“不知道西门先生对于羽化,如何理解?”

“羽化?”我愣了一下子,想起刚才碰到的那只骷髅雪蝉,说道,“有些昆虫经过蜕变,可以长出翅膀,翱翔在蓝天之下,蜕变和羽化,应该是联系在一起的,嗯……好想还有一种说法,羽化飞升?”

羽化飞升——只是说的好听,事实上就是指人类死亡罢了。

我自以为,周虫这个时候问我羽化,自然不会是问昆虫界的那个蜕变,我只是一个大夫,可不是昆虫学家,所以,他的羽化的含义,应该是指人?

“那西门先生行医这么多年,可曾见过,人的蜕变?”周虫问道,“可知道羽化飞升的来由?”

我茫然摇头,羽化飞升的来由,我还真不知道——也从来没有深究过,至于人的蜕变?小时候倒是听得老人开玩笑的说过一些。如今被周虫提起来,又想到袁疯子曾经说过,周虫这一门,乃是诡异的驱虫师,外人根本就没法子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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