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我施过……”
辉月轻声说,破碎的低吟声,与窗外夜风的浅唱几乎浑为一体,似天簌般动人美好。
子霏根本不能分辩他说了些什么,只是一次又一次,沉下身体,更深的与他结合。
颤抖的喘息声,和交缠在一起的暧昧不明的呻吟低语。
最后的爆发,让子霏觉得自己的魂魄一瞬间离开了身体。
巨大的快感累积到了顶端,他清楚看到自己的身体,和辉月的身体,紧紧交缠着磨合着,他看到晶莹的圆月正挂在中天,满空的繁星象是破碎的宝石,一粒粒光芒璀璨。看到浮云随风而动,散聚不定。看到花树在夜中静静安睡,看到整个帝都在夜色中茫茫无边。
辉月的眼睛,就在那一片虚空中浮现,满满的全是温柔和笑意。
子霏摇摇头,眨动眼睛。
他还在辉月的身体里,甚至高潮的余韵还没有释去,辉月的身体还因为持久的漫长的交欢而颤抖,每个细微的痉挛,都让他满足的想叹息哭泣。
“飞飞……”辉月勉强仰起头来,轻轻啄吻他的唇:“这算不算是比翼双飞?”
子霏怔了一下,辉月的笑容里带着宠溺和甜蜜:“刚才,你神识未开?”
子霏回想片刻前那奇幻的一幕,点了点头:“不,我看到了……许多,还有你。”
“那就是了……”辉月无力的软倒,语气松柔,身体全然摊开来躺在榻上:“你可要……尽力把旧伤都一一治愈,活得越长越好……”
“因为,你现在是我,我现在也是你。你能进到我的神识中,动用我的全部力量,我也一样……你能活多久,我也活多久。你闭上眼睛的时候,我的世界也到了尽头。”辉月满足的叹息:“生死不离,魂牵神移。”
子霏被这句话,震得脑中一片空白。
戏梦无责任番外(行云的成人礼,平舟攻)
冼心殿西的,一停轩。
说是轩,实际上也是宽敞的宫室。
回廊,长长的围栏平台,树影婆娑,纱幔飘摇。
静得不可思议的地方。
平舟坐在浴池沿子上,脸不自在的别向一边。 行云泡在暖洋洋的热水里,嫋嫋水气蒸得他双颊通红,眼睛水汪汪的湿润闪亮。身上只有一块轻薄的纱绢裹著,可是湿了水紧贴在身上,全透明的那一层纱,什麽也遮掩不了。
“喂,你要在那里坐到天亮啊?”行云看著他,忍不住发笑:“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要辣手催你这朵小花呢。”
不意外,他看到平舟的姿势更僵硬了,耳朵後面都是通红一片。
行云大喇喇的从水深处慢慢走上来,美丽的身体一分一分暴露在夜风中,胸前嫣红的两点因为温度的差异而挺立,在那片薄薄湿了水的轻纱底下,无辜得罪恶。
“平舟殿下……”行云在他身边坐下来,凑上去小声说:“你可是要给我成年的,你打算怎麽做?”
“喂,我可是第一次!……”行云不满的嘟嘴:“难道还要我主动去……去给你……我说,你不是整个天都最有责任感的人麽?你的责任感和行动力哪里去了。”
平舟僵硬地站起身来,脸半仰著,似乎宫室穹顶上的涡形花漩十分吸引他:“去……寝室吧。”
行云干干脆脆地答应了一声,站了起来,手伸向平舟:“旁人都说要携手,你刚才只拉了我袖子,现在没人在,你不必害臊,可以拉我的手了吧?”
平舟的手指简直硬得象……金属,指尖冰凉可是指腹滚烫。行云窃笑,跟著他向一边走:“你的本身是什麽样子?回来可不可以给我看?我有偷偷问过辉月,可是他不肯说。子霏肯定也不知道……你不是天人,我一闻就闻出来了……”
任他怎麽说,平舟就是一声不响。
可是这段从温泉到寝殿的路程著实太短,他慢慢的,慢慢的,踏进了门。行云随即进来,把门扇关严,笑眯眯道:“时候不早了呢。你看子霏抱著我们的天帝陛下离去时那股子虎虎之气……想必他们现在一定是……我说,你要别扭到什麽时候?”
平舟清清嗓子,咳了一声,从来都平静淡然的脸上有些强作镇定:“我……先熄灯。”
行云翻翻白眼:“你……好好,熄就熄。”
看平舟朝琉璃盏走去,他撇撇嘴角。
真是……
这算不算是另一种方式的掩耳盗铃呢?
平舟其实不必走近,也是可以让这些琉璃盏应手而灭的……只是,和行云离得太近,让他不安。
而且,不知所措的情绪,越来越重。
轻轻捻指,琉璃盏无声的灭了。香烛的气息嫋嫋的散在空中,透窗而入的月光银亮,映得那一缕烟异常香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