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梦(辉月版)(47)

他歪头想了想:“到今年冬天……就两百年了。呀,居然这么久了。”

他圆睁着眼的样子十分可爱,我抬手揉揉他的头发:“汉青成人之后,想做些什么?”

他一字一字认真的说:“我要跟在殿下身边,做最好最好的侍从。”

这算什么理想啊……我摇摇头:“除此以外呢?没有别的想做的事?”

“嗯,还想……”他有点不大好意思:“想学些医道。”

“哦?”我来了兴趣:“为什么?”

“因为……父母都是穷困交加重病去的……”他语气有些怆然,我有些后悔问这问题,赶紧岔开话头:“那汉青知道不知道舟总管有什么抱负?他这个人看着就很不凡,象个做大事的。”

我承认我是在套话,不过,我也没有什么恶意。

汉青想了想:“舟总管不大说这些,不过我想,他这样的人品剑法,不要说是天城,就是帝都也很难找出一个两个来,要说他做不出一番功业,谁也不信。”

是啊。

我的看法和你一样。

爱怜的搓一把他的头发:“那汉青想不想去学医?”

虽然不太清楚这里的事,但是我想,以我三殿之一的地位,要让汉青去学医应该是小事一件吧。

汉青有些黯然地低下头去:“我是天奴,没资格去学的……”

我问道:“天奴不过是个身份,我难道不能让你去掉这个身份吗?”

他慢慢拉开衣襟,我吓了一跳,不知道他为什么解衣裳。眼光往一边闪,却无意中,看到他肩膀上烙的印痕。

一个极狰狞的,青黑的字,烙上去的还是刻上去的?我不知道,但是,那个字深陷肌理,象是一个张牙舞爪的异兽,十分可怖。

我不认识。

但是我想我猜得到那是什么字。

“这个去不掉……”他声音很低,发了一刻呆,突然又省过来,把衣服拉上了:“殿下再睡一会儿好不好?我真的很担心您的身体的。”

我点点头,却说:“你请舟总管过来一趟。”他应了一声,替我把锦衾整了一把,转身出去了。

舟总管来了,我支开汉青,闲谈了两句别的,转回正题上来:“汉青身上那个烙记,能不能去掉?”

舟总管好象并不好奇我的问题,站在一边,声音姿态都很平和……淡漠:“一日为奴,终身不得脱。这是铁律,没法子更改。”

我闻言觉得心灰,但又不愿认命:“就没有过能改的先例?”

他摇了摇头:“没有。”

我不敢抬头。

这世上总有那么一样人,高贵,清雅,处惊不变,光华蕴蕴让人不自觉地爱上。

可是,又不能接近。

汉青……

可怜的孩子,难道一辈子就这样过了?

“殿下还是早些歇着。”他如是说。

我低头问:“舟总管有绰号唤作无忧剑?”

他说:“那是旧时朋友送的戏称罢了。”

我沉默了一会儿:“我现在一个字都不认得,实在很荒唐。明天你让人教我再识字吧。星华给我一本剑谱,我一点儿都看不懂,还得请你帮忙。”

他应了一声。

第35章

足不出户的日子,过的也不算无聊。学认字,对着剑谱练剑法。很奇怪的事情就在练剑的时候发生了。

本来是汉青给我呈了一把剑,然后退了出去。舟总管说他们不能够看到我学什么样剑法……我想这也是一种保密的规定吧。虽然我是不介意汉青看,但是他却是怎么也不肯留下。

我摇头笑笑,伸手抓起剑。

可是手指突然一麻,剑当啷一声坠在地上,吓我一跳。

我的天,要是这剑掉下去的时候再偏一点点,就砍在我的脚背上了!

怎么回事儿啊?不可能这么轻的一把剑我也拿不动啊。

低下身去捡剑,手指刚摸到剑柄,又是重重一麻。

奇怪了!不摸剑就没事,一摸剑手就好象不听使唤一样?

接着……

我目瞪口呆看着自己的手掌。

银色的光晕慢慢从手心散出,舞动的流光,眨眼间变成了那把失踪了许多天的双盈剑!

呀啊啊啊————————

我以为我叫得很大声,实际上,我只是张大了口,那叫声只在心底回荡。

太……

太诡异的情景!

除了那天看到杨公子的飞马凌空,这还是第二回……

而且是发生在我身上,超自然的现象!

用现在的一切知识常理都无法解释这一奇诡,我……我身体里,竟然生出这把剑来!啊,不是,不是这样说……应该说是这把剑竟然好多天藏在我的身体里,我竟然一无所觉!

把剑交在左手,我盯着右手看了又看,看了还看,看了再看……一脸黑线的看了半天,得了结论……我还是看不出我手上什么地方能把这剑藏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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