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罪(1075)

苟盛阳在了解着情况,一群中年偏老的婆娘们七嘴八舌给他提供着线索,很简单,早晨倒炉灰发现躺在大棚地后头的受害人杨某某,裤子没穿,衣服被扒了半拉,还以为死啦,吓得婆娘们一嗓子狂吼,吼出了一群,乡里乡亲的,大胆子上去摸摸脉搏,居然还有气,于是又手忙脚乱地往医院送。

还好,抢救过来了,冻坏了,没生命危险。

天亮后才想起来还要报案,原本以为是抢劫啥地,谁知道受害人醒来才知道,是强奸案。

好心有时候办得也未必是好事,现场经过热心村民的围观,留下了无数双无法辨认的脚印。

去现场的是庄子河刑警这几位业务骨干,苟盛阳、师建成、包天乐、巴勇,都是老同志了,牢骚归牢骚,可办事中规中矩,一边护着分局鉴证的刑警,一边已经大致摸排起情况来了,庄子河这个小队可没有必留法医鉴证,尸检和现场勘查的事得分局直属刑警完成,不过侦破和排查,责任肯定在庄子河刑警队。

忙碌间,巴勇奔到苟盛阳身侧,悄悄拉了拉衣角,示意了下案发现场,苟盛阳回头时,看到了新队长蹲在地塄边上,正出神地看着警戒线拉起了案发现场,他问了句:“咋啦?”

“我看新队长有两下。”巴勇道。

“有两下顶个逑用?现场被踩得乱七八糟,派出所这帮孙子,报案两个多小时才到场。”苟盛阳气得直骂娘,这个现场如果在发现之前,早封锁几个小时,也许能留下的证物更多。

基层办案的,有时候比作案的还操蛋,没治。

“就是啊,这可麻烦啦,年又过不好了。他妈的,昨晚多冷啊,居然还能发生户外强奸的案子。”巴勇奇也怪哉地牢骚了句。

“零下十度。”苟盛阳做着鬼脸,报了个温度,然后巴勇瞠目结舌,倒吸凉气。

这温度,就是牲口也未必能发了情呀。能做了案的,用牲口形容都不足以描述人家的悍勇呐。

还有更邪门的事,在受害人躺着的地方,鉴证人员画了一个白圈,比划着比划着师建成就觉得不对了,受害人的身高一米七五左右,把躺着的地方压了一个大凹处,掉在现场的一只女鞋……哎哟,尼马四二码地。

他拉了个围观的乡亲问着:“老哥,杨寡妇有多高?”

“有你这么高。”老乡一比划,直接和师建成等高了。

“那有多重?体格很胖?”师建成有点不相信地又问。

“啊,比你胖,有一百四五吧,就她那样。”老乡又指着一手脚粗大的村妇。

“哦,这样啊。”师刑警凛然道,做了个震惊无比的表情,不问了。

到现场一个小时后,鉴证完毕,一只女鞋,被扔掉的女裤上数处残留精斑,根据受害人的回忆以及现场分析,嫌疑人身高一米八左右,孔武有力,更确定的消息只能等DNA化验结果了,在此之前,基层刑警队的责任就是查找作案的嫌疑人。

“老乡们,听我说一句啊……这个案子我们庄子河刑警队已经基本查实了,是一个外地司机做的案,正在追捕他啊……大家都散了吧……很快就会有结果,随后有什么情况要走访大家的,希望大家配合一下啊……散了吧,干都干完了,还有啥看滴。”

余队长在鼓噪了,鼓噪了几句,闻听的众村民也觉得兴味索然,陆续散开了,余队长倒是客气,偶尔间拉着一位两位乡亲,撒着烟,点个火,笑盈盈地问句什么话。

“耶?队长这就查出来啦?”大嘴巴巴勇听得咧嘴巴了。

“嗯,倒是有可能,咱们这一带过路司机也不少。”师建成道。

“狗屁逻辑。”苟盛阳气着了,拿着鉴证给的单子鉴收,回头骂着:“零下十度环境里,别说强奸……你到户外脱了裤子能撸一发,我这月工资输给你。”

“可确实是发生强奸了啊。”师建成也不相信,可事实胜于推测呐。

“那也不可能是外地司机啊?司机走南闯北的,这种城边路边的村,借他们十个胆子,看他们敢不敢进来……就即便敢进来,也至于大半夜奸个村妇?”苟盛阳道,自然是指受害人的体格,听得其他几人吃吃地笑。

分局的走人,派出所撤了现场,刑警队几位把需要存留的证物打标记,需要照的地方照完,包天乐合上相机盖时,队长叫他了,他奔到队长身边时,队长正蹲在废弃的大棚边上,指着一摊已经冻成冰渍的地方问:“这是不是尿渍?”

“狗哥,快来。”包天乐笑了笑解释着:“这事狗哥在行。”

苟盛阳扔了半截烟,凑到这儿来了,细细地看看那一圈不规则的形状,这就是村路边上,一边是大棚地,一边是民居,随地便溺根本就是习惯,他道:“错不了,尿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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