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罪(1369)

“指导员……指导员……”

所里的小廖在唤他了,声落人至,敲响了指导员的门,但凡处理不了的案情,需要请示一下领导,严德标喊人进来,一个标标致致的小民警,年前刚考进来的,一敬礼道:“报告指导员,下面有个案情不好处理。”

“咋啦?业务上的事你问所长啊。”鼠标道,很不耐烦了。

“所长到市局开会去了。”民警道。

“啥事啊,正常程序走就成了,该立案立案,反正破不了的案子多着呢。”鼠标摔着文件,当领导久了,那种不耐烦愈来愈盛了。

“是得立案,女事主被骗了八万多块。”民警道。

“噢,不少了啊。”鼠标吓了一跳,这案子在所里要算大案了。

“还被骗色了。”民警又凛然道。

“哟,可以啊,咱们辖区也有能人了。”鼠标奸笑了,完全没当警察的自觉性。

“可,指导员……”民警为难地道。

“这种事还用我教,立案,详细询问一下案情,看看内网有没有并案的,这些事不会是个案。”鼠标道,这年头,骗财骗色的屡见不鲜,肯定不会只犯一桩。

警察在能力上不是奥特曼,在效率上也不是傲特慢,很多案子,只能慢慢地等着嫌疑人露出更多马脚来。

“那个,指导员,”民警小廖鼓着勇气说出来了:“那女事主不走,非要说是咱们所的警官骗了她。”

“咱们所里的?怎么可能?”鼠标愣了,没明白这其中有什么故事。

“是这样……那骗财骗色的嫌疑人,自称是解南路派出所警官,姓严,咱所里姓严的,还是警官的,就您一人。”民警小声道,补充了几句,看样子那女人心快碎了,而且她不是来报案来了,是来找姓严的情郎来了。

听着听着,鼠标的眼珠凸出来了,下嘴唇耷拉下来了,半晌才反应过来,气得啪唧踹了脚椅子道:“这不扯蛋么?我有财色兼收那本事,还来当这破警察,一年工资赶不住人家骗一回。”

这回真气着了,气得标哥吹胡子瞪眼了,现在的嫌疑人越来越没底线,扮官富二代的有,装神弄鬼的有,装警察的更是不缺,装就装吧,尼马让老子躺枪,气得严指导员忿忿下了楼,到了询问室,一眼看到了那位还在哭哭啼啼,直说男朋友就在解南路派出所的话,嘟嘟囔囔着是真喜欢他,居然还在央求着民警要见严警官,估计根本不相信民警判断她被骗的事实。

哟,美女!

染着黄发,皮肤白皙,身材窈窕,听到人声时一回头,哟,居然还长了张瓜子脸,哭得楚楚可怜,民警一见指导员到场了,顺手一指道:“这就是我们所里的指导员,只有他一个人姓严。”

“您好,我叫严德标,解南路派出所就我一位姓严的警官,您看我是那位骗子吗?”严德标严肃地道。

那女人刚抹干泪,看看民警,又回头看看严德标,满脸不信,两眼愕然,然后突如其来哇声大哭,哭得眼泪横流,痛不欲生,估计是明白自己被骗了,边抹泪边指着鼠标道:“要都长他这么猥琐,我还至于被骗吗?”

标哥脖子一梗,嘴唇哆嗦,无语了。

众民警一听姑娘对指导员的形容,吃吃直笑,话说严指导员这形象实在不怎么地,可也不至于当面指出来啊。又不指导员的错。

鼠标糗了,他看出来了,这不是花痴,看来是花痴中的白痴妞,几步走上前,坐下来,看看笔录,虎着脸让姑娘稳定一下情绪。

民警费力地解释着,警官就所长和指导员两人,所长已经四十岁了,每天忙得焦头烂额的,谁还顾得上去花前月下,不信你自己看吧。

这倒是了,案情不难,就是偶遇一位穿警服的帅哥,然后这位姑娘交往中知道他父母是国家干部,自己又是派出所的警官,有车有房,这倒好,没费多大劲两人就谈到床上去了,不管女事主说得多么浪漫缠绵,在场的民警都听明白了,结果很简单:

用标准的术语叫,诱使女受害人多次与其发生不正当两性关系,并用欺诈手段骗取财物。

这爱情故事从泪涟涟的姑娘嘴里讲出来,听得鼠标直咬下嘴唇,甩着笔录问着:“你是说啊,你们是通过微信认识的?”

“嗯,是啊。摇到的缘分。”姑娘一抹泪,吸溜着鼻子,仍然无法接受现实。

“微信,为什么叫微信,那是只能让你微信,怎么能全信呢?”鼠标苦着脸道,实在为事主的智商捉急了。姑娘一难堪,他又道:“还有啊,摇摇就摇到床上了,这也太草率了吧?”

嗯,姑娘一停,怒目相向了。

众民警知道指导员人品不咋地,水平更不咋地,都咬着嘴唇憋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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