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罪(839)

打完电话后,她枯坐着等救援,在听到刹车声音时,她看到了一个穿着“大陆救援”字样工装的人,正向她的车走来,欣喜之下,打开车门准备下去……却不料自己像触电一样,瘫在座位上……等意识清醒,手已经被捆着,两个脸上像贴了一层橡胶的人,逼问她银行卡密码。

“你看到他们手里拿着枪?”肖梦琪问,轻柔的声音,像怕刺激到嫌疑人一样。

“嗯……黑乎乎的,冷冰冰的。”受害人道。

“另一位,他是像这样勒着你……然后持刀划了你的右脸颊?”肖梦琪做了个姿势,受害人惊恐地点点头。

“他们说话……你能分辨出什么口音吗?”肖梦琪又问。

不行,受害人摇摇头,一直站在窗边看的余罪突然出声道:“还记得当时的感觉吗?你应该对某一样东西有很深的记忆……在那么近的距离,看到枪、感觉到了疼,闻到了什么?比如,烟味、男人的口臭……或者其他。”

受害人一下子像崩溃了,捂着脸,抽泣着,哭着,全身瑟瑟发抖。肖梦琪回头瞪了余罪一眼,一摆头,让他出去。

却不料余罪刚转身,受害人像恐惧到极致,几乎是喉咙里憋出来的声音:“烟味,有烟味……”

定了定心神,肖梦琪安慰着,又慢条斯理地询问着其他细节了。

这个过程很繁琐,像肖梦琪做得这么慢条斯理很不容易,她甚至让受害人闭上眼睛,回想一下当时的天气,当时的心情,在一刹那看到那个救援人员的印象。

她的身旁是鼠标,默然无声的拍摄着取证DV,病床另一头,站着受害人的父母亲戚几人,都很不友善地盯着来访的警察。如果不是肖梦琪的身份的话,恐怕等闲询问也难,那一对父母拽得很,从进门都没有和警察打个招呼。

询问进行了一小时零十分,没有可问之处时,肖梦琪安慰着受害人休息,出了门,告别时受害人母亲很不悦地挖苦了句:“你们别客气,这都出事五天了,坏人一点消息也没有,就会来打扰受害人啊。”

说完,嘭地把要解释的肖梦琪关在门外了,肖梦琪抿抿嘴,好无奈的样子,前头走着,哼哈二将跟着,边走她边捋着信息:

“惊吓成这个样子,肖像描摹可能就不顺利了,失车还没有找到,二位神探,有何高见?”

她回头看了眼,鼠标凑上来想说什么了,又缩回去了,她不悦地道:“我现在肩上没警衔,咱们平级,一起办案,需要这么见外吗?”

“那我说了?”鼠标道。

“说啊。”肖梦琪催着。

“你确定劫匪没有顺道劫个色?”鼠标严肃地问,余罪吃吃在笑,肖梦琪白了他一眼:“你为什么就对这事感兴趣?”

“因为那女人绝对属于是勾引起男人兽欲的那种……那猥亵动作总该有点吧,比如上下其手什么的,这方面你应该问问。”鼠标道,肖梦琪白眼瞪大了,就差耳光上来了,鼠标一笑,退到余罪背后了,气得肖梦琪斥着:“就办个案子,咱们不要这么下流好不好?”

“这不是下流,这是人之常情,难道你期待劫匪对美女有绅士风度?我想,穿这么薄,总该过过瘾,摸几把吧?”余罪笑着道,眼睛却盯着肖梦琪,肖梦琪似乎被他的眼光摸了似的,面红耳赤,一扭头,说了句劫匪都比你们绅士……说完气咻咻地加快了步了,余罪和鼠标回头相视一眼,贱相一脸。

调戏女长官的感觉不错哦,两相相视奸笑,心意相通。

出门上车,车是特警队的专车,一辆普通的越野,肖梦琪坐在副驾上,鼠标抢着驾车,起步时肖梦琪回头看余罪,又是懒洋洋地靠在后座上了。她定了定心神,以一种非常正式,但不高傲的口吻道:“同志们,我觉得咱们之间的合作应该精诚一点、团结一点,不能劲不往一块使吧?这也是一个证明你们自己的机会啊?”

“我们需要什么证明?”鼠标撇了撇厚嘴唇,无所谓地道:“像我们这号小警校毕业的,放哪个单位也是专业炮灰,再证明,顶多就是合格的炮灰。”

余罪没憋住,喷笑了,肖梦琪此时才发现,这俩货没什么上进心,对于未来根本不抱希望,或许也对,像这号学历和水平的,顶多也派出所治安队混混,她还没想出怎么唤起大家的积极性,鼠标嘴闲不住问了:“肖领导,我说,您别老说我们……您这是什么意思?干这外勤排查的活,轮不着您大驾呐。”

“稀罕吗?太原市的人质劫持、绑架以及涉枪涉爆类案件,我大部分都亲身参与过。”肖梦琪不无得意地道,看鼠标不信,又解释着:“红色通缉令的逃犯我都追踪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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