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都别惹我(36)

经过战争洗礼的我现在应付这些小场面简直安之若素:“是啊,你是李静分班以后的同学吧?我是以前的。”

黑脸膛迷惑道:“李静没分过班啊,她不是一直学文吗?”

我随口道:“那我就不是你们一个班的,那会我学小三门,还有印象吗?”

黑脸膛这才恍然:“好像有,你拉手风琴的吧?”他给我发根烟,“怎么称呼来着?”

“甄强,你呢?”

“张伟。”

“呵呵呵。”我心说你那倒霉名字!

不一会仪式正式开始了,总归就是老一套,新郎新娘诉说恋爱史、当众接吻、集体敬酒,我眼瞅出了这地儿也没饭辙了,不管台上怎么热闹,一顿蒙头大吃——还真有海鲜!其间张伟还敬了我两次酒,我吃饱喝足问天界娃娃:“能走了吗?”

天界娃娃似乎情绪不怎么高的样子:“走吧。”

我起身和“同学们”告辞,李静她爸见了还一直把我送到门口。

出了酒店门口我小心地回头张望,生恐李静和王爱强衣冠楚楚地前来追杀,等转过一个街口这才彻底松了口气,抱怨道:“以后这种事能不能别找老子,老子怎么说也是龙傲天大大,也有一万多人眼巴巴地等着老子回去更新呢,今天这事儿要给人抓住多丢写手圈的脸啊,本来地位就不如传统作家高!”

天界娃娃叹口气道:“明明找了家最喜庆的,收集的喜气还是不多。”

“多少了?”

“不够20个情绪币的。”

“这么少?”

天界娃娃道:“现在人的婚结得太功利,前面几家人非富即贵,可是连新郎新娘自己都不开心,更别说沾喜气了。”

我忽然担心道:“你把人家的喜气都吸走了,他们不会受影响吧?”

“当然不会,人有喜怒哀愁,说白了就和拉屎撒尿是一样的,你不要了的东西我拿走你受什么影响了?”

我幽幽道:“咱俩其实就是两个特大号的屎壳郎呗?”

“你是特大号的,我可不是。”

我俩垂头丧气地往前走着,天界娃娃忽然道:“等等,好浓的喜气!”

我茫然道:“哪呢?”

“就在附近!”

我四下张望,这是一条偏僻的小路,除了几家理发馆和维修电器的根本没有像样的酒店,也就是说根本不可能有人在这里结婚,我又往前走几步,天界娃娃大声道:“就在这里!”

我抬头一看不禁啼笑皆非——这里酒店没有,小饭馆倒是有一家,低矮的门面、七八张桌子,这会格外热闹,大约有三四十号人正在穿梭不止地笑着、闹着,其中大部分人都穿着橘黄色的环卫工作服,饭馆里赫然有一对新人正在举办婚礼。

新郎看着有五十多岁,脸膛比张伟黑65个百分点,穿着一身廉价的西服,新娘看着也有四十大几岁了,除了胸口戴着一朵大花之外,并没有穿婚纱,此刻殷勤地招呼着客人们。饭馆老板忙手忙脚地把一些家常炒菜端上桌子,所有人脸上都挂着最灿烂的笑容。

我纳闷道:“这是什么情况?”

天界娃娃道:“这里喜气最浓,我们进去!”

“还包报纸?”

“你要不怕被分尸就包!”

我一想也是,看这群人穿的“制服”,我被分尸以后估计半小时之内就能给送到全市各个垃圾处理站,而且术业有专攻,再想把我拼起来海豹特种部队都得歇菜!

我急道:“那怎么办?”

天界娃娃道:“我不管,再说你和新娘是同学呀。”

“妈的那她得留多少级,我不如说我是新郎的私生子还比较靠谱。”

“快点进去,要不就来不及了!”

我只好硬着头皮走进饭馆,老板急忙道:“对不住,小店今天被包了,您换一家?”

我说:“我找个旮旯吃碗面就走行吗?”

老板为难道:“可是也没您待的地方啊。”

我无法,只好来到新郎面前实话实说道:“这位大哥,兄弟我想沾沾你的喜气,这200块钱就当是随礼你看行吗?”

新郎先是愣了一下,随即爽朗道:“来的都是客,你随便坐,这钱不能要!”

我们拉扯了一会,新娘也跟着帮腔:“大兄弟你再这样就是瞧不起我们了,快坐吧。”

我心里一热,挨着一群环卫工挤着坐下,桌上有酒有菜,酒不是什么好酒,菜也都是家常菜,但是气氛却异常热烈,一个年纪比新郎新娘都大的老工人站起来道:“人家结婚都有司仪,今天老哥我给你们冒充一回主持人,那些小年轻们有的程序咱一样都不能少。”

众人一阵起哄,老工人站在狭窄的当地,大声道:“首先有请新郎新娘回忆恋爱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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