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色倾城(321)

潘文杰倒是知情达意,附合着老人的雅兴,说什么负梦过邯郸,驮诗上灞桥。倒骑思往事,笑堕忆前朝。文邹邹的,也只有贤弟那水平能听懂了,单勇却是开着玩笑道着:“左老,您说这文人雅士,怎么都爱驴呢?”

一句问道那几位胖哥窃笑了,雷大鹏抢着道:“好吃呗。”

陶芊鹤噗声一笑,乐了。潘文杰对这丑态可不入眼了,不过左南下的兴致颇好,直摇头道:“不对,大鹏,那朝那代都是论钱说话呢,你从这个方向考虑。达官贵人出行不是骑马就是坐轿,那是因为有钱;而文人雅士因为穷困潦倒,他没钱,所以就得骑驴了。这驴呀,不娇惯,步儿碎,慢悠悠的,骑驴的可以悠闲地观景、构思。而且呐,骑马高高在上,人不可近。驴的形象带有乡土味、人情味。所以骑驴的诗人写出来的作品,也带上了一种亲切感。”

这解释得,连雷大鹏也说服了,潘文杰在这场合,又是女友面前可忍不住要显摆几下了,敬着酒道着:“还真是如此,我记得有首诗是:晋驴忙碌主人赞,骏马悠闲夜草多。梦呓添麸无睡正,睁观漫待咽悲歌……是一个乡土诗人所做,把驴描写的很有人情味。”

下酒的诗不无显摆之意,这诗听得左老讶异了一声,直说小伙子修养不浅,这诗可生僻了,再问着是浙大出身,而且有师生之谊,这倒乐了,接茬说着:“这首诗的眼在前四句:拉车负重性温和,吃苦能劳话少说。推磨蒙眼隔世事,低头走路任吆喝……说得是驴,引申的是人生哲学,慕贤,大家都谈咏驴的诗呢,你也不应个景?”

这一说,半晌无语的司慕贤笑了笑道着:“赋体庞然大,居才只此蹄。长鸣悲急策,稳步喜香泥……谩夸千里志,百里且东西。我最喜欢这一首。”

不解释,不过从司慕贤很傲的眼神中,左老头直竖大拇指:“好,没看错人,漫夸千里志,百里且东西。”

两人相视一笑,不过所懂却不外乎再加上一个潘文杰,单勇和陶芊鹤似懂非懂,那三胖哥根本就没懂,只知道这吃驴肉好吃,可不知道还有赋驴诗一说,这当会儿雷哥看那俩傲娇起来了,不服气地道着:“不就扯两句诗嘛,谁不会似的。”

“哦,来,大鹏,你也来一首。”左南下乐了。

雷大鹏一咂吧嘴,不会了,不过雷哥有的是办法,点将了,一指栗小力道:“大胖,代表城管来一首,赋不出来小心回头揍你啊。”

栗小力一脸苦色,憋了一嘴吃着,被吓住了,那吃黄莲的表情惹得众人一阵好笑。不过马怕骑、人怕逼,一逼倒有奇效,栗胖子急中生智边嚼边道着:“赋就赋……那什么,驴、驴、驴,伸脖向天歌。”

众人一凛,还没听明白,就觉得挺顺口,白曙光接茬道着:“这谁不会,下句是:驴毛浮绿水,驴蹄拨清波。”

栗小力一听火了,指着白曙光骂着:“我靠,抢我的知识产权。”

“栗哥,你这山寨出来的,没产权。”白曙光奸笑道着。

这下都听懂了,噗噗几声都笑翻了,笑得最厉害的陶芊鹤不经意手肘一动,碰到笑着的单勇了,愕了下,连手下的一餐纸袋子也碰掉了,一座人都吃不下去了,哈哈笑着,连那仨胖子跟着乐呵上了,好好的赋驴诗给搅糊涂了。

单勇弯下腰,轻轻捡起了餐巾纸,起身的一刹那,看到了白色线衣下黑白格子的紧身裤,包裹着一双优美修长的腿,陶芊鹤的腿,跟着她笑发颤,一刹那,单勇手一松,纸袋又掉下去了,随即小声地示意着:“餐巾纸袋掉了,你脚边……”

陶芊鹤一回头,看到了,要低头时,单勇笑着弯身了,道了句:“我帮你捡。”

陶芊鹤没当回事,可为什么单勇要捡两回呢?

在捡起来的一刹那,单勇手轻轻地、痒痒地碰过陶芊鹤的小腿边,陶芊鹤下意识稍挪,却不料不是无意,感觉到了那手顺着膝盖往大腿的方向轻佻地、慢慢地、很流氓地摸了上来,而且还捏了一下,一下子她眼一直,腿夹紧了,吓坏了,等凛然侧头看单勇时,这一系列动作已经完成了,手指捻着纸袋轻轻地放到了她的手侧,而且很绅士地笑道:“您的。”

“谢……谢……”陶芊鹤话从齿缝里迸出来了,眼睛瞪得老直没发作出来,左手侧就是男友,好一阵让她心悸的感觉。被摸的腿侧像过电一样,麻酥酥的好一阵痉挛。

“不客气。”单勇笑着,装模作样地倒着茶水,给了个英俊的笑容。让陶芊鹤的心跳又加速了十几下,单勇明显地看到她几乎擦着桌边的挺胸好大的起伏波动,灯光下脸蛋上好一片红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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