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色倾城(571)

在这个地方,晚上永远比白天忙,冯支队长掐了烟,踱步到了窗口位置,看了看支队大院,像是心里有什么悬而未决,晚上得到赵家成的汇报匆匆赶来了,却不料看见到的是他最不愿意看到的东西,或者让他惊讶并不是枪案,而是和其中某个人的牵扯,是不是会牵动黑幕,是不是会对头上的乌纱造成什么影响,是不是会引发其他事件,都让他一时难以定论。

当然,稳定和和谐才是大局,谁不想在稳稳定定中拿钱、在和和谐谐中升迁?这些不和谐而且有碍稳定的事,必须予以根除。

一念至此,他终于做了决定,开着办公桌的抽屉,拿了一个压在文件底的手机,开机,等待了好一会儿斟酌语气,拔通了号码,是个女人接的,问找谁,冯支队长随意地道着:“找会长。”

“喂,我是老五,兄弟你可有日子没来了啊。”对方的话音来了,中年男,两人兄弟相称,话里听不出身份。

“老五,你又不消停了是不是?”冯支队长随意地道。

“哪里话呀,我现在门都少出,走路上蚂蚁都不愿意踩死。”对方调侃着。

“是吗?那好像今天有人在野外开枪,不是打蚂蚁吧?”冯国应也调侃了一句。

效果出来了,对方沉默了片刻,不用问,冯国应知道这货参与了。他也不吭声,在斟酌私利和公权,到那个平衡点上才合适,对于双方都合适,笑着道:“别看着我们闲下了,就找麻烦啊,特别是你手下那些个有案底的,拉出来现眼,都被录带子里了,好看呀?”

咂吧嘴声音,捅到点子上了,对方终于打破沉默了,直接道着:“冯老弟,明人不说暗话,是我替别人办了点事,没办好。我要能知道这个麻烦在哪儿,一定拖出潞州解决,不给您找麻烦。”

“老五,你这是把我当成土匪呀?能这么解决么?再说一个普通人,早被你们这阵势吓得躲起来了,我怎么可能知道在哪儿……甭多废话了,别因小失大,你都多大一把年纪,还摊这些动刀动枪的事,不嫌命长呀。”

冯国应下命令似的撂了一句,该说地说完了,他回想了一下,并不涉及什么秘密,勉强心安了不少,下意识地起身准备回家时,又返身坐下来了,赵家成的反查还没有结果,这心是悬着的,怕是回家也睡不好,干脆等在办公室里了。

等待的时间很漫长,从八点四十到九时,到晚十点,仍然没有结果,结果出来的越漫长,越让冯支队长的心思稍慰,也许这帮是流蹿的,不好找,对吧!?

等待的时间对于樊五义同样漫长,一件事就办砸了,而且还被报案了,要是留下录像就更麻烦了。虽说屡屡从法网脱身,可也正因如此,他识得其中厉害,就自己干净手下也不干净,彼此都知道点对方的黑事,这本身就是个均衡,出了事对大家谁都不好。于是斟酌了良久,还是狠着心把切实消息回复给了廉捷,哪怕损失点面子,千万别损失了人。

整十时,和白宏军正在上岛咖啡闲聊廉捷接到了樊五义的电话,一个令他懊丧的消息:对方报案了,有警察在案发地连夜勘察,让开枪的几位赶紧走人。

这消息,气得廉捷有想踹谁一脚的冲动,不过他识得厉害,不敢怠慢,马上通知那哥几个连夜走人,却不料三个人疯得一个关机,两个不接电话,两人焦急中,驱车直往三位的落脚地东明酒店赶来了……

也在整十时,单勇的死党麻秆麻三洋骑着山地车从东明大酒店的停车场出来了,到了路边停车拨着电话:“蛋哥,还在这儿呢,没动静……嗯,我知道了,我就在这儿遛达呢。”

挂了电话,连他也有点奇怪,单勇好像未卜先知一样,居然知道有什么样的车,停在什么样的地方,还让他看着。不过兄弟一场,听说蛋哥已经发迹,你说这快毕业了分配都没下文,还就指着昔日兄弟帮一把呢,人家让帮忙,总不能说不吧。

也在此时,臭脚赵向阳和包铁钢两货正搬着个交通指挥牌子窝在路边,一俟没人了,两人赶紧地把去向的路堵上,横杆正牌,上书:前方道路封闭!一放又窝回路边,看着来路悻悻掉头拐着走,两货直捂着嘴笑,这里离收费站还有四公里,今儿他收费站可得损失不少了。

同样在此时,刑侦支队的赵家成带着两名外勤,从事发点到市区各路建立一个时间轴,几辆肇事车全部吻合定格在各路段,最终于晚十八时十分回到东明大酒店,如果和案发现场的录像比对,几乎连现场都不用勘察就是铁证如山了,说起来是件很轻松的事,甚至连案子也算不上,不过却让他斟酌良久,直到把截取的视频留证封存好,又在交通监控中心看了若干遍,仍然没有下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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