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上第一混乱(769)

哎,声名所累呀,瞧瞧咱现在的名气!

范增道:“既然是自己人,那有事我就直说了。”

我和项羽对视一眼……

“今天那个刘邦要来……”

果然!范增来是为刘邦的事儿,看来历史不真的都是巧合,更多的是它的必然性。曹无伤背叛成性,所以再一次泄露了刘邦的机密。而项羽对“刘小三”那向来是瞧不起的,所以咋呼呵斥常在嘴边挂着,随口几句狠话一说,全军皆动准备伐刘。不用项伯去通风报信刘邦也该知道了,以他的性格是绝不会鸡蛋碰石头的,于是赶紧巴巴地跑来拖延时间。而他来前肯定知道这趟是充满未知和风险的。这顿饭还没吃,就又一次山雨欲来风满楼了。

项羽一摆手道:“我知道,你是来让我杀他的嘛。”

范增一愣,一时语结。

项羽道:“杀不杀刘邦我说了算。你要说什么我全知道,所以你不用多说了。”

范增:“……”

我小声问项羽:“范增除了指巴上你杀刘邦,这顿饭里还干什么了?”

项羽拍头恍然,又跟范增道:“哦还有——一会儿吃饭的时候别老拿个破玉佩在我眼前晃。”这个典故我也知道。当初项羽不肯杀刘邦,范增连使眼色项羽假装不见,老头最后只好把玉佩摘下来在项羽跟前做钟摆运动,可能是想催眠大个儿。

范增:“……”

项羽说完这句话才跟我说:“项庄就是他叫进来的。”

我一想要让二傻舞趟剑吓唬刘邦,还是得有这么个人,而且这活儿还就他适合干。我搂着范增肩膀把他拉在门口,一指二傻小声跟他说:“范老前辈,一会儿宴席开了你只要找个借口把这个人带进来就行了,别的你不用管。”

范增看看二傻魁梧的体魄,忽然面有喜色:“大王都安排好了?”

我神秘莫测地不置可否。范增一拍额头笑道:“明白,明白,只可意会。”然后就喜滋滋地去了,临走还赞赏地看了项羽一眼,他肯定以为项羽已经下决心要除掉刘邦了。

范增走后我对项羽说:“以后对老头好点。看得出来,他是真心想帮你。”

项羽叹了口气道:“我何尝不知?对亚父我是有愧的,可是,我就是不喜欢他,总觉得有时候他的办法未免过于下作奸险。”

我笑了一声道:“所以邦子才怕他。”

刘邦有张良和韩信两个猥琐参谋,美中不足的就是没有凑成个稳定的三角支点。其实他对范增向来是赞赏有加的,所以后来不惜下血本使用离间计。项羽身死后,邦子还感慨说项羽要能重用范增自己只怕没那么容易胜利,痛惜之意油然而生,归根结底就因为他和范增是一类人。

这时准备工作就算大体完成了,我最后跟项羽说:“羽哥,那个药的事儿你还是好好考虑考虑,大家兄弟一场,有什么不能坐下来谈的呢……”

不等项羽说话,忽听有人高声传报:“沛公刘邦自灞上求见大王,已在府外等候。”

第一百三十四章 女大三,抱金砖

项羽大手一挥道:“让他进来。”随即吩咐手下,“排宴吧。”

我把宝剑塞给二傻把他推到外面说:“一会儿刚才那个老头叫你进去你再进,然后就拿着这个吓唬邦子,明白了吧?”

二傻不满地嘟囔道:“又是你们吃着我站着,下回这种事你们找别人吧……”

我和项羽来到院子里,这会儿刘邦已经信步走了进来。身边那人三十锒铛岁,国字脸,目不斜视,应该就是张良了。这小子长的倒是挺出乎我意料的,我还以为他是那种刘老六年轻二十岁的样子呢——话说,他当初给人捡鞋那老头是不是刘老六啊?

刘邦来到项羽面前,恭恭敬敬施礼道:“将军。”

他这么叫是沿袭了当初两人和各路诸侯伐秦时候的称呼,这样显得更近乎,言外之意也有表明故交的意思。

项羽微笑道:“沛公辛苦,不用客气。”

其实他们俩的身份是一样的,项羽是霸王,刘邦现在已经是汉王。但这一行礼尊卑还是分了出来,项羽嘴上说,身子一点也没动,轻视之态表露无余。

这是自分别以后我第一次见刘邦,这小子又成了那个道貌岸然的装B犯,不但不苟言笑,连衣服都整理得有棱有角,仪态更是严丝合缝,活象个刚发达的农民企业家。再看人家项羽,普通的一身布料衣服,就是有范思哲的味道,穿着这身往巴黎时装展会上一站,都不带引起警察注意的。

项羽假装亲热地拉起刘邦的手往厅里边走边说:“沛公入席吧。”这就是他妈的贵族啊,全地球的人都明知道他瞧不起你,可面子上就是挑不出错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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