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妻难求(46)

季清远听着夏宣的牢骚,差点乐的呛到:“杨家是看准你了。你最好快点娶妻,否则等她孙女笄井了,他们肯定还来缠你。”

夏宣斜睨他:“不如你替我挡挡灾,季家和杨家都是书香门第,门当户对,你在翰林院任职,少不了见这些尚书阁老们,你有这个意思,他见你一表人才,肯定许了。”

本来是玩笑话,却说的季清远叹了一声:“……我现在没心思想这些,父亲托给我的事,我还没有眉目呢。”夏宣一怔:“什么事?”

季清远顿了一顿,才道:“啊……是这样。我父亲生前留下许多文章书稿,我想把它们整理整理,刻印成文集。书稿很多,整理起来,着实得费一番精力。”

夏宣顺口道:“你整理了三年还没整理完吗?姨父的书稿还真不少。”季清远这时拎起酒壶,给夏宣斟酒:“不说这个了,喝酒喝酒。”

两人饮到午后时分,季清远起身告辞,夏宣尽地主之谊,起身相送。不想刚出招待客人的小筑,夏宣就看到不远处的天空上,飘着一个蓝色的蝴蝶风筝,正是方才卓雨楼的那个。

季清远亦仰头看去,眼前不觉浮现出刚才遇到的那位女子的容貌,恍惚间怔了怔,很快便恢复如常,与夏宣说着客套话,向府外走去。

送走了客人,夏宣盯着那只风筝,顺着它的方向,一路向湖边找了过去。他本来准备了一肚子揶揄逗弄卓雨楼的话,不想到了湖边,发现卓雨楼正坐在荫荫柳树下的石凳上 ,而放风筝的另有其人。

她含笑看着几个小丫鬟放风筝,猛地余光看到夏宣来了,赶紧起来迎他。夏宣示意她不用动,挨着她坐了,然后咳了一声,才道:“你怎么没放风筝?”雨楼微笑道:“奴婢太笨,风筝到了我手,也飞不起来,不如给别人玩。”

卓雨楼今日拜托了寻香替她找妹妹,此时心情平静而又愉悦,看着翱翔天际的纸鸢,虽然是微微一笑,却是发自内心,比往常更显明媚动人。夏宣酒劲没过,被她笑的心里暖 洋洋的,过了片刻,心里则是痒痒的,笑眯眯的靠过去,去吻她的唇。

雨楼一边避他一边朝放风筝的丫鬟处努嘴,小声提醒他:“有人呢。”夏宣清了清嗓子,就要打发小丫鬟们到别处去。雨楼赶紧又说:“这里人来人往的,她们走了,一会指不定哪个院子的人又过来了。”夏宣想了想,握住她的手笑道:“那咱们回去……”

回去肯定没好事,雨楼温笑的指着碧波荡漾的湖水道:“爷,难得的好天,咱们多坐一会吧。”

卓雨楼去年进国公府时已是快入冬时节,园子里景色凋敝,凄凄寒寒的。不像此时一片春光明媚,嫣红柳绿的大好美景。 可是夏宣再这里生活了近十年,早就看腻烦了,只是卓雨楼语气温婉,勉强静坐了一会。没过多一会,他便道:“我回去了,你愿意坐就自己坐着罢。”起身的时候冷冷的瞥了她一眼,拂袖而去。

雨楼没办法,只得跟上他的步子。夏宣知道她追上了,心中得意,大摇大摆的走在前面。她没经过允许,不能和主人并行,便亦步亦趋的跟在后面。两人沿着湖边走着,她的余光感受到着湖水的粼粼波光,不觉间寻望着湖边,怔怔出神。

她没什么奢望,只要寻香的二哥能带来妹妹平安无事的消息便好。自己攒的这点碎银子都给了对方,下次再感谢他,只能拿绣品换了。

走神的她只顾想着妹妹的事,竟没注意前面的夏宣此时住了步子,她一个没注意,居然撞到了他后背上。她忙低声道:“奴婢该死,请您责罚。”

夏宣本来今日轮休就闲得发慌,见完季清远,心思全在卓雨楼身上,此时拿住了她的短处,便逗她道:“你主动请罚,倒是少见,你说怎么罚你?”笑眯眯的朝她迫近。

湖畔的青柳依依,微风吹皱水面。雨楼站在湖边,被他一迫近,她本能的向后退了一步:“随您惩处。”夏宣又向前逼了一步,笑着伸手点了下她的肩头:“那我先问你,想什么想的愣神了?”

她不能再向后退了,再退就要掉下去了,惊慌间忙伸手去拽夏宣的衣袖,就在这一瞬间,她猛地生出一个作恶的念头。于是卓雨楼抓住他的胳膊后,身子反倒向后仰去,誓要将夏宣拖下水。

夏宣全无提防,也没有往她是故意为之的方面想,还当是卓雨楼步子不稳要跌到湖里了,赶紧向前出手去拉她。结果卓雨楼想把他拽下水,夏宣想带她离开湖边,两人原地拉扯间,原地转了一圈,就听扑通一声,卓雨楼被他甩到离岸边几步的地方,是安全了,夏宣则迈进了湖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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