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师执位Ⅲ(892)

难怪警察没有顺孤儿院这条线索继续调查钟魁,原来起因在这里,这让聂行风对那位静棠院长的兴趣更大了。

「哇呜,这么厉害,是魏处长的指示?」张玄追着问。

「……要更上面,」犹豫了一下,魏炎选择了回答,他们现在无法明着调查,既然付钱给张玄了,不妨让他去踢这块铁板,「据说院长对占卜堪舆非常精通,不少当权者都对他敬畏有加,所以明知他那边有问题,我们也什么都办不了。」

「他精通占卜堪舆?那我算什么?」听了这番话,张玄很不服气地说:「现在天师这么不值钱了吗?从没听过的人也敢说自己是大师?」

话题扯远了,聂行风及时转回原题,「所以司机被杀案现在暂时搁置了吗?」

「对,虽然我个人也认为张燕桦是凶手的可能性很大,可光凭指纹不能指证她,钟魁是凶手的证据也不充足,所以追查就暂时搁浅了。」

魏炎耸耸肩,话语中不无自嘲,「偏偏雪上加霜,有人报案说发现了古尸,希望这个案子别再那么棘手了。」

魏炎所谓的棘手不是指案情本身,而是它背后存在的压力,许多时候上头的官僚压制要远远复杂于案件本身。

聂行风感觉到了他的想法,却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慰,还是张玄先开了口,「常运这边我来搞定,放心,不会白收你钱的。」

◇◆◇

张家到了,聂行风下车,打开后面的车门,等张玄拖拉着骨架下了车,他跟魏炎道谢,两人约好有消息再联络,就听哗啦啦哗啦啦的声音一路传向大门口,张玄抱着骨架先行回了家。

银白已在房间里看到了他们,不需要张玄按门铃,就跑过去将门打开了,靠在墙上笑咪咪地说:「主人您昨晚一夜未归,是又去哪里冒险了吗?」

原来睡了一觉只是过了一夜而已。

张玄没作声,晃了晃手里的骨架,银白拍手笑道:「这骨头做得真逼真,是要用在哪里的?」

「这个问题请问钟魁同学。」

「钟魁还没回来。」

银白刚说完,整具骨架就飞到了他面前,他立刻跳到一边躲开了,骨架跌到地上,散乱成一摊,但随着呻吟声,那堆骨头动起来,又自动拼成了最初完整的骨架形状。

看到这么诡异的情景,银白的脸色变了,银墨也一个箭步跳上前,反手扯出蛇形剑,叫道:「是骨妖?」

看他那架势,只等张玄一点头,蛇形剑就立刻刺过去了,如此如临大敌的阵仗让张玄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不过银白兄弟曾吃过骨妖的亏,他们会担心也不奇怪,只好解释:「这不是妖,最多是鬼,钟魁变的鬼。」

「钟魁?」蛇兄弟两人同时问道。

仿佛回应似的,骨架传来咔咔声,手臂蜷起来做出抚头的动作,「谁叫我?」

神似钟魁的声音,银白兄弟更惊讶,对视他们的目光,张玄冷静地点头,「你们没看错,这位骨架先生就是钟魁。」

「他怎么出了趟门变成这样了?这是又死了一次的意思吗?」

事情着实古怪,饶是以见多识广自豪的银白也不免结舌了,看着骨架从地上爬起来,揉揉眼睛歪歪头,活脱脱的是钟魁平时的小动作,要说不是他,也挺难以令人信服的。

「他醒了,发生了什么事请你们自己问他。」

折腾了一整天,张玄倦了,打着哈欠往楼上走,银白看看骨架,银墨也对它很好奇,伸手拍拍它的颅骨,骨架立刻闪开了,却因为没站稳差点摔倒,他忍不住问:「你觉得这位钟魁骨架能解释清楚他的经历吗?」

「给他点时间好好沟通,我要去休息,别打扰我。」

话说完,张玄已跑去了楼上,银白没再烦他,眼神转去刚进来的聂行风身上,聂行风的脸上也满是灰尘,他微笑说:「你们这次的历险一定很有趣。」

「我觉得很可怕,我变成这样了,以后怎么见人?」

钟魁颓丧的嘟囔声将三人的注意力成功地吸引了过去,银白说:「那就说一下你的冒险吧,也许我们可以帮你。」

聂行风看向楼上,张玄已经进房间了,他没跟上去,心想也许自己该给张玄腾出一个思索的空间。

张玄回到房里,把脏衣服全脱掉,跑进浴室冲洗,聂行风没上来,让他得以独自理清这段经历的思绪,水流冲下来,整齐而有节奏的频率,就像昨晚那个空间,看似混乱,但其实所有杂乱的表象后面都串联着相同的规律,只要摸到规律,就能明白诡异的源头在哪里。

一连串的事情想完,张玄蓦然回神,突然感觉到寒冷,抬头看看莲蓬头,水已经停下了——他居然在不知觉中关掉了水阀,失去了温水的调和,浴室变得很冷,他连着打了好几个喷嚏,也顾不得穿衣服了,抽过浴巾随便擦了两下就跑进卧室,直接钻进了被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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