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妻不好惹(17)

“好好的女儿给折腾病了……难怪穆大人问暇玉的身子状况呢,原来是路上见到了她咳血,就我这个做母亲的什么都不知道,早上将女儿往鬼门关送。”

吴敬仁就手摸了下女儿脉象,见平稳有力,再观察女儿面相一如往常,不禁皱眉:“你再说说你咳血时的状况,爹给你看看。”

暇玉见瞒不住了,又不忍母亲伤心,只得如实相告,把自己咬破舌尖装病的事和盘托出。吴敬仁听了,很是生气,绷着脸道:“你倒是会玩心眼!难怪穆锦麟要娶你做妻子,你们正般配!”

“娶我做妻?”她亦吃惊,原本的设想,按照自己的出身或许只能做妾。

方氏则喜道:“是呀,刚才在大厅,他亲口说的。还说明天就差人来商量婚期呢!”暇玉对此疑问颇多,要说庶人娶妻尚且要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他一个堂堂郡主之子,怎么说成婚就成婚呢:“他的父母同意这门婚事?”

方氏道:“他哪里还有父母。他的父亲娶了清阳郡主,两人一共育有两子,长子夭折,么子便是这穆锦麟。清阳郡主夫妇把他当眼珠子般护着,溺爱的没边。他十四岁的时候,清阳郡主撒手辞世,他父亲思念亡妻,不久便抑郁而终。偌大个府邸落在他一个十几岁少年的手里,想怎么闹就怎么闹。据说早些年,他叔父梁安侯还敢说他两句,可自从他入职了锦衣卫,叔侄两人愈加互相看不顺眼,见面跟仇人一样。”

就是说,她要嫁的人,是个在家里没人管也没人敢管的主儿。

☆、待嫁闺中

暇玉早上起来,只觉得骨头像散了架又被重新组装起来的一般疼,靠着c黄屏叫浮香过来:“你快给我揉揉肩,现在好像从骨头fèng里往外疼。”那浮香放在打来的洗脸水,坐在c黄沿给小姐捶肩:“小姐,您就别起了,今个就歇着罢。”

暇玉正犹豫要不要真的在c黄上躺一天好好休息一下,就见绿影打外面进来,脸色很是怪异。浮香道:“怎么,还觉得晕?”绿影端起脸盆放到架上,才回头说:“我听门子说,他今早开门,看到前门有两个锦衣卫的人守着……”

这是要干什么?把她当犯人看着么。她应该告诉穆锦麟,她脑筋没那么死板,不会因为嫁不成原本的丈夫就私奔或者寻死觅活,她不想折腾,只想多活两年。浮香脸色一白,惊看小姐,但见小姐面色平静,除了闪过的一丝厌烦外,没旁的表情,于是自己也不好惊慌,便对绿影道:“除了这个呢,你出去还听到什么了?”

绿影想了想,呀了一声:“对了,刚才老爷身边的暖月告诉我,要小姐您赶紧起来梳洗打扮,今天穆家的人过来相亲,下聘,虽然是小茶礼,也不能马虎。”浮香听了,气不打一处来:“你怎么才说?!你昨个真是吐晕了。”绿影不好意思的搔了搔后脑。

既然今天是小茶礼,那就不能休息了。暇玉端着一身骨头快散架的身体,洗漱完毕坐下梳妆。一边端详镜中的自己,一边纳闷,穆锦麟究竟看上自己那点了呢?论姿色未必就比他院中现在的小妾好,论家世更不值一提。这么想着,待绿影给她梳完头,向着父母的上房走去请安。

昨天颠簸的感觉似乎还残留在体内,她每走一步都发飘,活似踩在棉花上,晃悠到上房门口,竟然双目一黑,险些晕倒。吓的浮香赶紧道:“小姐,不行咱们回去吧。”暇玉摆摆手:“我没事,一时半会晕不了。”忽然有几分可怜起穆锦麟了,弄不好没几年,他便要丧妻,那样的话,他真可谓孤家寡人,父母不再,哥哥夭折,妻子早逝。不知有没有人说他命硬克死亲人。

给父母请安的时候,她动作轻慢,就怕一个闪失自己先栽倒了。方氏心疼女儿,拉过暇玉一并坐着:“你要是不舒服便回去躺着吧,今天是小茶礼,媒婆和穆家的长辈过来吃盏茶,咱们家送个信物给他们便是了,没你什么事儿。”

“她的婚事,怎么没她的事儿?”这时吴敬仁哼道。他还记着昨天暇玉说的,咬舌尖做呕血骗人的把戏。心里疙疙瘩瘩,任谁也不愿意见女儿鬼主意多。方氏恼道:“是呀,这是咱们吴家的事,那要不要跟你沾亲带故的都叫来,德济号那位一并招呼过来得了!”吴敬仁脸挂不住,一甩袖:“和你们妇道人家理论!我去看看准备的羹果。”说罢出了门。

暇玉知道母亲说的是父亲外宅生的那位小孟翔,但这会母亲不挑明,她这个做女儿的总不好戳破。方氏也察觉到自己的失态,忙笑道:“你别怪你爹,他到底是不想你和穆锦麟扯上关系,觉得那是害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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