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妻不好惹(20)

而这时,花轿行处的酒家二楼上,李苒和另外两个校尉围着一个人在扭打。那人打怀里掏出个圆球,骂着:“穆锦麟——老子叫你——”还未喊完,李苒打后面一扑,直接将人按在地上,而那汉子手里的东西没来及扔远,只摔在了面前另一校尉的脸上。那校尉只觉得圆球破了,溅了他一脸的腥臭汁液,用手抹了把脸,红赤赤的竟然血。

“这厮是想拿这玩意泼花轿——”李苒气喘吁吁的骂道:“亏你这小杀才想的出来!何穗,你先将他脚脖子踹断,待会带回去慢慢审讯。”身边叫何穗的校尉二话不说照准那汉子的脚踝狠狠踱上一脚,而李苒则瞅准那汉子叫的空挡,团了块破布塞进他嘴,算是将人彻底逮住了。

除了这两个cha曲外,之后倒是顺风顺水,一路平安到了穆府门前。傧相年了拦门的诗赋,请暇玉出了轿子,她跨了意味着平安的马鞍后,也不知是由谁扶着,走向何方,只知道走了许久才停下步子。她视线只有低头时从盖头下看到的寸余大,周遭的情况一概不知。按照赞礼的吩咐,依口令照做,先拜天地,次拜高堂,最后夫妻对拜。

三拜起身,暇玉头昏脑胀,幸好最后一句:“送入洞房——”将她解救了。至少进了洞房可以坐着了,她这样想。

进了新房后,仆妇们进进出出做最后的打点,期间有个听起来上了岁数的女人叮嘱了浮香和绿影一番,但声音不大,暇玉听不真切,又过了一会,听到关门声,终于安静了。浮香和绿影守在新房门口,屋内只有暇玉一人,她便将盖头扯下,动了动脖子,环视四周。能看出置办新房是用了心的,新漆门窗新刷的墙,连身下坐的堆漆螺钿描金c黄亦像是新打。桌上中央摆了个糖稀浇的鸳鸯,下面是各种蔬果。暇玉见了果点,想到自己从早上开始还没吃东西,穆锦麟在外面大吃大喝,她总不能自己饿着,要不然到晚上被他折腾一番,兴许真得晕过去。便下了c黄,打糖稀鸳鸯下拾了块栗子糕吃。

比起新房的安静,外院就热闹多了。往来宾客不断,京中大小官员,加上旗下锦衣卫的千户百户以及没品级的校尉们都来给穆锦麟献忠心。有请帖的那是穆大人给面子,自然不敢怠慢准备了厚礼前来,没有请帖的便留下贺贴,将自己的名字工工整整的写在花名册上,以求穆锦麟事后在翻看的时候,道一句‘某某人还算懂事。’

穆锦麟自从父母去世,承袭了府邸,他和东府的叔父家几乎没什么来往。但今日是他大喜的日子,难得想将这份喜悦和东府的人分享,应酬宾客的时候,得空就问管家:“东院的三少爷来了吗?”听说还没见穆静宸这人,不免有些失望又有些得意。

“再派人去请,收了请帖哪有不来的道理。”穆锦麟打发了人下去。这时就见众宾客的目光都望向前方,嘀咕着:“是指挥使,指挥使大人。”他循着目光一看,登时挂上慢慢的笑容,拱手向前相迎:“原来是周大人来了,没去门前相迎,怠慢大人,大人勿怪。”

周聃哈哈笑道:“穆同知的婚事办的大半个京城都知道了,连皇上都派了宫人来相贺,我哪敢不来啊。”

这话说的夹枪带棒,太不好听了,周遭的人都捏了一把冷汗。要知道穆锦麟和周聃关系不大好,虽说周聃挂着指挥使的名头,但穆锦麟是郡主之子,和皇帝沾亲带故不说,自身更是有武举的头衔,照眼下的升迁速度,不用几年指挥使的位置就要换人做。所以面对能够威胁自己的人,周聃自然没有好脸色。

“大人这话严重了,属下一直等着大人赏脸驾临,特意为您从您老家送了酒酿来,就在那边。”穆锦麟弓着腰,笑呵呵的侧身迎着周聃前行:“听说大人只爱喝家乡的酒,我就怕这席上的酒不和您的胃口怠慢了您,婚期一定便派人去运这些酒。”

周聃眉毛一挑,心说你小子倒是有心。但面上装模作样的说:“哎呀,这怎么使得。今个是你的喜日,为我特意准备酒水,我是不是喧宾夺主了?”穆锦麟赶忙摇头,言辞诚恳的说:“大人就是大人,没了上下尊卑,那还是咱锦衣卫么。”周聃忍不住讽刺道:“你这话说的不假,千户百户升迁靠的是为圣上献的拳拳之心,不是旁的。”你以为凭你是郡主之子就能飞到我头上吗?

穆锦麟点头附和:“大人的教导的是。”然后亲自开了酒坛给周聃斟酒,继而双手奉上毕恭毕敬活似侍候家长一般。周聃品了口酒,觉得舒畅极了,慢悠悠的问:“穆同知,我们来的路上听说迎亲队在路上出了点岔子,可有人伤着了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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