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霜河白(158)

“这到底怎么回事?”她问,“你怎么知道花架下有人?你让我放到秋大哥房中,难道与秋大哥有关?”

“那人是有人放在了花架下,虽不知何人,但我猜是秋意亭。”风辰雪在桌前坐下,“那人中了箭流了血,把他藏在蔷薇架下让花香掩了血腥味,而地上有没有发现有血迹,显然是有人点穴为他止血了。”一边答话一边翻开书,“知道这里有蔷薇花的又做得那么仔细的必是秋意亭,至于他与那人有何关系,等他回来了你问他便知。”

淳于深意点点头,“幸好先前我不知花架下有人,否则还不露出马脚。”

那边,孔昭自c黄底下将水盆端出,泡在药水里的面具已变纤薄光润,取了出来,又以清水洗净了,拭干了递给风辰雪。

风辰雪接过转过屏风,背身在铜镜前坐下。淳于深意心念一动,想去看看她如何戴上,转而一想又作罢了。

半个时辰后,秋意亭与淳于深秀才回到了客栈,带回了一只烤鹅与一包酱牛ròu,然后淳于深秀又自掌柜那里要了一坛好酒,两人才回到园里。

一进园,秋意亭先去查看蔷薇花架,忽然身后房门打开,淳于深意与孔昭立在门前看着他。

“在你房中。”淳于深意指指最右边的厢房。

秋意亭微一颔首,然后便去了自己房中,淳于深秀把酒及菜抛到妹妹手中,也过去帮忙。

房里两人为男子拔下了背上的箭,又用干净的布擦净伤口,敷上金创药,一切弄妥了后秋意亭才解开了男子的穴道。

男子醒来,一见秋意亭,顿面露喜色,挣扎着要起身,“将军!”

“肖畏你别动,就趴着。”秋意亭将男人扶回c黄上。

“属下无能,竟这般模样见到将军。”肖畏道。

秋意亭摇摇头,“你无需自责,我知你已尽力而为。”

“将军,这个……属下探得的所有都在此。”肖畏以臂撑起身子,自怀中掏出叠得厚厚的一团绢帛,一角已浸上了血迹。

秋意亭接过,并不急着看,而是塞进怀中,伸手扶着肖畏重新趴好,“你背上的伤已上好了药,你别乱动又裂开了。好在这箭伤没伤在要命,我给你上了陛下赐的‘紫府散’,过个两日你的伤口便可愈合。”

“多谢将军。”肖畏抬头,“将军,你附耳过来。”

一直静默一旁的淳于深秀见此忙退出房间。

秋意亭低身附耳过去。

肖畏在他耳边低语几句。

秋意亭起身,脸上神情似惊讶又似了然,眼中射出冷冷的锐芒,道:“我知道了。你先休息。一切我自有分寸。”

“是。”肖畏受伤过重又劳累一夜已经十分疲倦,此刻见到秋意亭一切放下心来,闭上眼,很快便睡过去了。

秋意亭掏出怀中的绢帛,展开,大略的看了一下,微微颔首,重新收入怀中,然后吹熄了烛火,到风辰雪房中,四人围桌而坐,桌上五杯茶,显然是在等他。

秋意亭坐过去,先喝完一杯茶,才静静开口,却是一语惊座。“山尤与采蜚已约定好于五月中旬合攻我朝。”

“啊?!”除风辰雪外几人皆是惊呼出声。

“你怎么知道?消息可靠?”淳于深意问。

“难道刚才肖畏要说的便是这个?”淳于深秀则道。

秋意亭摆摆手示意两人莫急。

“我今日中午时离开便是因为那刻我看到了采蜚的大将柴镜天,五年前我曾自战场上远远看得过他一次,所以今日瞅见那个身影我便觉得眼熟,便跟踪过去,结果见他领着从人入了一座府邸,一打听才知那便是五王子府第。”

“噢。”淳于深秀听了点点头,“所以今夜你拉我一块在对着五王子府的那条街上的茶楼要了间雅房喝茶,就是为了监探他?”

“一半。”秋意亭点点头道,“他出现在山尤我自然疑心,另则是,我本就与肖畏约好在那里会面,结果等了近一个时辰都没等到他,我便让深秀继续留在茶楼里,打算去五王子府探探,谁知在后巷正碰上了逃出来的肖畏,原来他亦是因为发现了柴镜天的踪迹所以才夜探王府,不想被发现了。我见他受伤,便封了他的穴道把他带回客栈藏在花架下,然后我又悄悄回到茶楼,再过半个时辰与深秀一块回来。”

“原来如此。”风辰雪抬眸看着秋意亭,“今夜那五王子会大动干戈的搜寻贼人,只是因为担心他与柴镜天商定的‘五月合攻皇朝’一事会走漏了消息。想来肖畏也确实是探到了此消息,刚才告诉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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