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霜河白(88)

“俣爷,家中有我,你莫担心。”顾氏起身亲自为丈夫戴上首铠,细细嘱咐,“战场上刀剑无眼,你可要当心。”

“我省得。”秋远山握握夫人的手,放开。

“嗯,孩儿在此预祝爹凯旋归来。”秋意遥在c黄上行礼,又对顾氏遣:“娘,你去送送爹,孩儿这没事。”

“好,过会娘再来着你。”顾氏转身,送秋远山出门。

威远候府门前,一府的人都立于阶前送别秋远山。

秋远山别过夫人,正要上马时,却听得一声呼唤“侯爷!”

转头,却是方珈疾步而来,至身前,她双于奉上一个小小锦囊,“此囊中有两瓶宫中御赐的金创药,公主说请侯爷带上以备不时之需。另有一页纸,公主说是自留白楼中拾得,想来是候爷所失,今物归原主。”

金创药倒在情理之中,只是“一页纸”会是什么?秋远山微有疑感,但此刻不是细究之时,伸手接过,向着方珈一礼,道:“请方令伊代本侯谢过公主。”

方珈还礼,“愿候爷得胜归来。”

秋远山跃上骏马,一挥手,众随侍亦翻身上马,马鞭一扬,顿飞驰而去。

身后,侯府众人遥遥目送。

十三、空穴来风亦有因(下)

十二月二十九日。

安豫王府集雪园里,巧善提着铃语精心准备的早膳,穿园越廊,终于在流水轩里找着了安豫王妃。

自公主出嫁后,王妃亦有了些变化。以住母女俩各自在各的房,各看各的书,各弹各的琴,各画各的画.....各自悠容得趣。而如今,王妃书不大看了,琴不弹了,画也不再画......各自悠容得趣。而如今,王妃书不大看了,琴不弹了,画也不画了,茶饭亦不香,似乎已对一切都疲怠厌倦了,可神色间又感觉十分的安宁,时常来这流水轩里坐坐。与铃语说起,两人一致认为王妃是因不舍公主才如此,只可惜附马一直未归,否则公主早该回门了。

“王妃,用膳了。”巧膳将午膳在轩中的石桌上摆好,又将帘子拉下挡了寒风。

“没味口,你们自己吃吧。”果然安豫王妃如此道。

巧膳早已料到她有此语,所以是有备而来,怎么也要激起王妃的“生气”才是。

“王妃,你多少也要吃一点,不然你若病了,有人欺负了公主,她可要靠谁去。”

“泠儿心性聪慧坚强,我便是不在了,她亦可活得自在。”安豫王妃却是十分放心。

“唉,那可不一定。”巧膳重重叹了口气,小半是故意,大半却是真是为公主忧心。

“嗯?”安豫王妃果然转头看她。

“王妃,你可知而今帝都里......唉.....”巧膳又叹了口气,满脸忧愁。

“怎么了?”安豫王妃问。

巧膳忙将碗筷放她手中,“王妃你一边吃我一边说。”

“哦?”安豫王妃瞅她一眼,没说什么,慢慢夹着菜食吃。

“是一些流言。”巧膳小心翼翼的道。

“这些话不用跟我说。”安豫王妃道。

“奴婢知道。”巧膳跟随她这么多年岂有不知她心性的,以住多少关于王妃的流言蜚语,王妃从来当不知,反正关起集雪园的门便自成天地。只不过此次却有些不同,亦不可能若以住一般视而不见听而不闻。“这次关于公主的一些话,说得甚是难听。”

“嗯?”安豫王妃筷一停,抬眸看着巧膳。

“王妃,你先用膳。”巧膳却道。

安豫王妃看着她,不语,唇边衔起一丝了然的微笑,重新拾筷用膳,半刻后,用完了一碗饭。她停筷,看向巧膳,道:“你今日这般作为,看来不只是想我用膳,想来亦是有事要与我说,那就说吧,我听着。”

“是。”巧膳将桌上碗筷收起,再将壶中热茶奉上,才道:“奴婢今日出园,看到府里一些人围在一处悄悄谈论着什么,奴婢本也没在意,只是偶有‘公主’两字传入耳中,奴婢才留心了,这才知道,他们是在说公主去白昙山时与侍卫私奔,还说公主与小叔子有私情!”说到最后,巧膳语气加重,显然是心中有气。

安豫王妃闻言微微蹙眉,“此话是从何而来?”

巧膳摇头,“奴婢也不知,只是听王府里人的口气,帝都里似乎到处都有着这样的流言。王妃,公主才出嫁不久,被这种流言所困,可是不大妙。”

“公主去了白昙山吗?”安豫王妃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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