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卷帘海棠红(95)

“你果真不记得了”萧政叹气,“如今我真的站在万万人之上,从今往后,也的确再没人能欺rǔ到我头上了。”

我吐槽道:“现在说这话,还为时太早了吧?”

萧政满不在乎,道:“我始终记着你的话的。让自己成为最强大的人,控制全局,把握制胜。”

我不想再和着个疯子对话,干脆别过了脸。

萧政也不介意。他突然伸手,抓住我脱臼的胳膊一扳,我痛叫一声,不过关节总算是归位了。

萧政避开我的剑伤,将我按进c黄里,然后慢慢俯身下来。

我浑身绷紧,只想着万一躲不过,咬舌自尽的力气还是有的。正想着,萧政就伸手捏住了我的下巴。

我惊恐地瞪着他。

萧政玩味一笑,低头在我额头亲了一下,然后抽身松手。

我躺在c黄上,动弹不得,又发了一身鸡皮疙瘩。

“回宫吧。”萧政接过了侍卫地过来的帕子,擦了擦脖子上的伤。

糙儿正跪在门口,道:“奴婢失职,没有照顾好陆姑娘,求陛下责罚。”

萧政扫了她一眼,“等这事完了,自己去刑堂领罚。”

糙儿反倒松了一口气,磕头谢恩。

萧政带着侍卫扬长而去,我却花了好一阵子才冷静下来。

糙儿又拿来药箱给我肩伤伤药,一边说:“陆姑娘身体虚弱,还请好生休息才是。陛下总是怜惜您的,您也不要和自个儿过意不去。”

我别过头不理她。她扶我起来,帮我换下了被冷汗浸湿,又沾了血的亵衣。我身体气血不顺,头一阵阵发晕。

糙儿不知道往香炉里丢了什么香,我闻着更觉晕沉,渐渐睡去。

一觉醒来,已经是天光大亮。

糙儿踩着时候进来,给我端来洗脸水,为我更衣。衣服是拿宫里的料子做的,样式却普通,我便顺从地换上了。

等到用早饭的时候,才发现所有的瓷器全都换成了木质,屋里案头摆着cha花的两个大瓶也不翼而飞。

糙儿见我发现了,便说:“陛下说了,怕姑娘您再不小心弄伤了自己,就让人把尖东西都换掉了。”

我也没说什么,冷哼一声,继续喝粥。

也不是没想过绝食。不过家人都还在牢里关着,怕会反过来被萧政胁迫。他心狠手辣,什么事做不出来?

之后三、四天都过得很平静。萧政没再来骚扰我,廖致远倒是天天都会过来一趟,小坐片刻才走。

我不想和他说话,他便坐在那里自说自话,说什么朝中正分成两派,为如何处置魏王的事吵了起来。有的说魏王罪不可赦,当凌迟处死,起码也要落得个当众斩首;有的却说魏王辅佐先帝有功,是开国大臣,虽然晚节不保,可如果处理不当,会让其他开国元勋心中不安。

我听他念了两日,脑子里冒出那夜萧政那张得意洋洋的嘴脸,心里好笑。他能占据天下之颠,俯视苍生,还不是我爹这个前人给他铺的路。他做过什么?有什么资格自满自大?

而萧政居然变成现在这副样子,更是让我出乎意料。

我和他也算打小就认识的了。先帝还在时,我家和皇家关系亲密,我娘三天两头带着我进宫陪太后和皇后吃茶看戏,我便和几个皇子公主一道玩耍。

萧政的娘张丽妃其实根本没戏文里写得那般受宠,先帝在时,后宫最得宠的一直是刘贵妃。刘贵妃生的二皇子萧尧聪明能干,成熟稳重,先帝相当喜爱。他一直迟迟不肯立皇后生的大皇子为太子,就是因为心里更中意二儿子的缘故。

萧政排行第六,在兄弟中间并不起眼。他小时候生得特别像他娘,清秀白皙,性子又文静腼腆,小姑娘一样。先帝不喜欢他,几个皇子也老欺负他。2

我从水池子里救他那事,也没什么好提的了。后来他被兄弟骗上树下不来,也是我爬树解救的他。有阵子他也很粘我,我一进宫,他就跟我身后,“雨儿”“雨儿”地叫个不停。我心里嫌他烦,可他到底是皇子,我也只好忍着。

后来我被我爹送去道观拜师,一年才回家两、三次,和萧政碰不了几次面。人长大了,感情也就淡了,见面也是礼节比说话多。当初我和他本也没多要好,只是看他被欺负,行侠仗义罢了。没想倒被他给记住了。

萧政小时候又无能又爱哭,和他比,我倒像个男子汉。十多年过去了,如今我还是这么碌碌无为,更做了阶下囚;他却已为帝君,睥睨天下。可见风水真是轮流转的。

廖致远念了一阵,见我没反应,忽然说:“昨天晚上,封峥终于醒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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