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求交往(10)

“别说了。”楚安回握了一下她的手,察觉到她指尖冰凉,连忙握紧了些,“也别想了,以后都不用再可怜他,我不是已经同意送他走了么。”

燕清芳点点头,又垂下眼帘,看着手中那价值不菲、描绘着精致“天海宝殿图”的纹布巾,想着倚宁宫里那个痴傻如稚子的人,缓缓说道:“不过放他出去成亲,也有一个隐患,他是傻了,可若他有了子嗣……难保不会为有心人利用,况且他身边还有一个余潭……”

楚安眼神一暗,“你有什么想法?”

燕清芳轻轻地提了口气,似乎藏了千万分的小心,“不如派个合心的人跟着,别让那余欢……有产下子嗣的机会……”

“好。”楚安久久才说了这么一个字,又过了好一会,才握紧她的手低声说:“他不会有子嗣的。”

他说完,便见燕清芳轻轻笑了一下,便如朝露探花云映晚霞,他看了多年还是忍不住心旌荡漾。

圣旨很快发了下去,前后两道。

第一道圣旨说在关外找到了一个不愿入京的前朝高人能治楚淮的病,皇帝屡求不成只能把楚淮送出京城去医治,顺便再把关北给他做封地,以方便他长驻关北治病。

第二道圣旨说先帝遗旨现世,要将罪臣余潭的女儿余欢许配给楚淮,虽然皇帝颇有忧虑,觉得余欢如今的身份已经配不上楚淮,但禀承着孝道为先,皇帝还是同意了。巧的是楚淮也要去关北治病,正好两件事一起办了。

第四章失踪

一个月后,关北。

余欢还在研究那根名为“时辰”的棍子。她每天把那些机巧零件摸了一遍又一遍,在地上画了一回又一回。

余潭对她这种每天在家消极怠工的生活很是不满,一边吸溜着米汤一边说她:“有这功夫出去赚点钱多好!你爹我这两天手气不好,让隔壁卖饼的老小子连杀了两回了。”

余潭目前主业赌棋,副业骗酒,不过这片儿住的都是穷鬼,营生并不怎么好,况且余潭本身的棋艺也不太高,就是以前捧着他的人太多,他就觉得自己是天下第一人,在这遇到个能和他杀上几盘的卖饼大爷,还以为碰上什么世外高人了。

余欢就笑着答应,然后该干嘛干嘛,几天下来把画画的柳条枝都磨短了好几根。

这天余潭回家时带了一卷宣纸,往余欢身上一扔,“从酸秀才那赢的,那臭小子,敢和老子叫板,不看老子以前是干嘛的!”

余欢抱着宣纸问:“干嘛的?您以前不是天下第一贪吗?”

余潭胡子一吹,眼睛一瞪,“那也不是个好干的活,你以为谁都能干呢?”

余欢想了想,也是,天下贪官多如牛毛,可像余潭这样一贪就贪掉了好几十年国库库银的也着实凤毛麟角,用余潭的话说,新皇上登基那两年不是朝庭在养他,是他在养朝庭。

余欢就说:怪不得皇上容不下你,你少养几年,他就不知道你有这么多银子了。

余潭一拍大腿,悔得头发一把一把地掉,说他因为这从龙之功一时忘了形,还以为自己是个一心为国的忠臣良相呢!

余欢不由感叹,错误的自我认知真是一件危险的事情。

有了宣纸的余欢不在地上画零件了,她捉了几只老鼠剪了它们的胡子做笔,老鼠胡子很硬,画美人儿山水肯定是不行的,但画这些机巧零件好用得很。后来也不知道是不是那些老鼠把消息传了出去,反正之后很长一段时间内余欢家都看不见老鼠的踪迹,那些不好保存的宣纸也就安安稳稳地堆在余欢的c黄头,从来没有老鼠光顾啃咬。

有一天余欢正在画图,余潭伸头过来看了一眼,皱着眉头说:“画这么小干嘛?看都看不清,画大点么!纸用完了我再去赢么!”

余欢眯着眼睛笑,“爹你岁数大了,看什么都看不清了。”

余潭就要打她,最后骂骂咧咧地出去了。

那天余潭回来带了全套的文房四宝,抽出一张宣纸朝余欢显摆,“看看,泾县出的,正经的青檀皮做的,比酸秀才的纸好多了。”

转身余欢把这一卷上好的宣纸拿到酸秀才家,换了三大卷普通的纸,被余潭狠骂了一通,说她不识货。

余欢对着那些零件琢磨了一个月,终于把棍子拼成了形,可有一点,她拼的棍子是死的,不转。

余欢就把棍子又拆了,一遍遍地装,越装越快,后来那几百个小部件在余欢手里就像活了一样,她闭着眼睛摸一下就知道这东西应该放哪。可它就是不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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