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风流王爷说不:玉台碧(322)

柳相抬起头,从怀里拿出早已写好的诏令捧过了头顶。

中书省起糙诏,门下省审核,皇帝预览,尚书省遍发全国。

高宗眼角不受控制的抽动着。

请皇上下诏!金銮殿上一大批官员跪下了。

韦相颤颤巍巍跪在柳相身边:皇上今日不下诏,臣便跪死在这里!

武死战,文死谏。

瞬间文臣们纷纷响应。

诏书早就拟好了。主管门下省的王相想必早就审过了吧。只要自己朱笔一勾,韦相主持的尚书省早就准备好将它发出去了。

高宗想起了幼时,他瞧着一群武将围在父皇身边,众星拱月。那时,他多么羡慕,多么盼望有一天自己也被臣子们崇拜着,拱卫着。他二十五岁了。登基三四年来,从来只知道敬着老臣们,听从着他们的建议。

扣着皇后有什么用?他们连皇后都不顾了。只要自己认输,听谏言,杀杜燕绥,倚重他们的武将。将来,他们还会送更多的嫡女进宫。像蚕,吐出一道又一道的丝,从前朝到后宫紧紧的缚住自己。

高宗木然的坐在宝座上,目中露出一丝悲哀。

尉迟老国公殿外求见!内侍一声尖锐的传告声打破了殿内君臣之间剑拔弩张的气氛。

高宗从龙椅上站了起来:宣!

他说完这个字,一口气憋得久了,他眼前阵阵晕眩,胡公公赶紧扶住他。

身着朝服的尉迟恭大步进殿,推金山倒玉柱的一拜:老臣参见皇上,吾皇大喜!

听得这个喜字,高宗的眼睛情不自禁的湿润了,声音里带着丝颤抖:老国公请起……喜从何来?

尉迟恭站起身,扫了眼殿上出列的群臣,声音洪亮:老臣得报,六日前睦州叛乱已经平息,杜将军婺州险胜,已带兵赶往歙州,欲与歙州府兵,洪州府兵成合围之势,于歙州城外和叛军一决死战。这是六日前的消息。相信再等得几日,必有喜讯传来!

尉迟恭的声音在金殿上隐隐回荡着。

高宗脱力的坐下,脑中阵阵恍惚,怎么就胜了呢?

你胡说!你哪来的消息?柳相脱口斥道。

尉迟恭铜铃般的眼睛瞪了过去:老夫一生追随先帝,南征北战,说写文章我不如你。说起打仗,你一边去!

柳相当场气了个倒仰,头磕得狠了,头晕目眩,指着尉迟恭一口气没接上来,当场晕倒在地。

高宗恍惚的开口:传太医,速送老大人回府医治!散朝!

胡公公扶着他离开大殿,他听不到殿上又爆发的新的争吵声,恍惚的离开。

皇上,上步辇吧!胡公公见皇帝推开了自己,大步朝着后宫走去,急着召呼内侍宫女们跟上。

雪花纷扬飘下,高宗突然停了下来,站在宣政殿外空旷的广场上哈哈大笑。

他扬起双手,宽阔的广袖随风而舞。

皇上,哎哟我的皇上哪,这雪太大了,龙体要紧!胡公公急得弯腰在他身后念叨着。

张扬的笑声顿停,高宗咬着牙道:传旨,令千牛卫速调一百精卫去歙州。朕要看着杜燕绥活着回来!令御史台速派巡按使分至扬州、房州、洪州、歙州、睦州巡查。朕要知道此次平叛的所有消息。若有人隐瞒不报,欺君罔上,罪诛九族!

胡公公心惊ròu跳。江南东西两道传来的消息与尉迟老国公上殿所禀迥然相异,皇帝要动刀杀人了。是!他应了声,匆匆去了。

站住!高宗又喝了声。

胡公公停住了脚步。

令宗人府和大理寺查皇后行厌胜之事!不得有误!

胡公公一愣。皇帝是他从小瞧着长大的,他犹豫了下:皇上……

高宗已恢复了平静,眼神和笑容同平常一样温和:皇后是朕的发妻,朕也是在替皇后着想。

是!胡公公埋着头一溜小跑去了。

高宗上了步辇,又一阵头晕目眩。依稀瞧得御辇朝着武昭仪的宫中行去,他拍了拍扶手。步辇停了下来。

回寝宫,召太医。高宗疲倦的吩咐道。

高宗有种想流泪的冲动。他闭上了眼睛。

七日后,歙州大捷,当场斩杀三万多叛军,生擒陈硕的捷报传到了长安。

高宗下令不必押解陈硕回京,于睦州凌迟处死。扬州与房州刺史被押解回京,全家斩首。拟诏的柳相辞官致仕。

☆、反应

反应

黑七回来的那么狼狈,滚落在府门口,握住了杜惜福的手腕说了句:告诉主子,江南无恙。说完就倒了下去。

小厮解了他的衣裳,他身上有七八道伤口,红肿着用手一按就流出浓水。

黑七烧得像煮红的虾,请了大夫来,开了药汤,仍不见退烧。岑三娘知道是伤口发炎所致。可是这时候没有抗生素,消炎药,能不能挺过去,只能看黑七的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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