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了一会儿,屁股下犹如针毡,他烦躁的在房里走来走去,但怎么都赶不走心里的闷气。
这世上还有对他不为所动的女人!
那她究竟把他当什么了?
他是越想越恼火,越想越不甘心,他蓝文濠保留了二十多年的清白难道就这么算了?
黑着脸将房门打开,他又径直朝对门而去。
刚到房门口,就见沈秀兰端着食盘过来。
脚步一转,他主动走向沈秀兰,接过她手里的食盘后对她使了个眼色。
沈秀兰心领神会的点了点头,转身离开时还不忘偷笑了一下。
看着食盘里的汤药,蓝文濠深吸了一口气,这才抿紧薄唇往房里去。
床上的人儿还保持着他离开时的睡姿,脑袋依旧藏了半个在被窝里,他只能看到她半个后脑勺。
他将食盘放在床头的凳子上,也不管人家睡着没睡着,俯下身就将人连着被子一同抱起。
“你……”发现是他,祁雪有些惊讶,特别是被他抱到他腿上,她瞪着双眼,脸色一点都不好看。
“该喝药了。”蓝文濠也没过多表情,甚至有些冷漠,但搂着她的手臂却收得又牢又紧。
将她锁定在臂弯里以后,他才去端药碗,在唇边吹了吹热气,刚准备喂她,又不放心的低头抿了一下。
确定药汁不烫嘴以后,才送到她嘴边。
祁雪从头到尾都瞪大着双眼,特别是看到他吹热气的动作,就跟看到妖怪似的绷紧了身体。
“快趁热喝。”男人无视她紧张又嫌弃的神色,还出声催促。
别说他喂她吃药了,就他抱她这姿势都够她别扭了。可她不敢挣扎,好不容易养了一个月都能下床走走了,昨夜他那么凶,她都是疼晕过去的,感觉这一个月都白白休养了。
现在跟他动手,先不说能不能打跑他,光是动一动她都好难受。
“快喝!”蓝文濠再催,明显有些不耐了。
他绷着脸的样子也让祁雪恐慌,垂眸看着碗里的药汁,她咽了咽口水,还是乖乖的喝起来。
再不想看到他,可她也知道不能跟自己的身子过不去。而且,她迫切的希望自己能好起来,不说痊愈,至少能做点事,不要再做一个负担。
看着她一口气喝完,那苦臭的味道就是闻着都让人犯呕,可她却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蓝文濠黯下眸子,心里那股子闷气渐渐的消失。
“早上我都替你擦过药了,还疼吗?要不要再重新擦过?”他一瞬不瞬的盯着她白净的脸蛋,这张瓜子脸小巧精致很是耐看,只是没有血色的肌肤很是刺眼。
“不要!”祁雪想都没想的一口回拒,就算不看他,她脸上也写着‘厌恶’两个字。
“那你睡会儿,饿了我给拿吃的。”
“你走!”祁雪冷冰冰的吐出两个字。
“走哪?你父皇都同意把你许给我了,我就算要走,也会带着你一起。”她不愿意面对他,那他就教她面对!
“什么?!”祁雪震惊的把他瞪着。
“你若不信,我现在都可以带你去宫里。你可以自己问你父皇,看看他是否在开玩笑。”
“不……我没说过要嫁人!”确定他不是说谎后,祁雪有些激动起来。
可她刚想挣扎,蓝文濠就先抱紧了她,不耐的低喝道,“不想受苦就给我安分点!”
“你走!”祁雪不惧他脸上的怒气,又一次恨恨撵人。
“行,我走!”蓝文濠也干脆。
只是,他没有放开她,而是连人带被打横抱起,然后大摇大摆的朝房门外走去。
“你、你要干什么?”不明白他的企图,祁雪有些慌了。本来他们之间就很难堪了,现在他还这样抱着她出去,这是嫌不够丢人还想让所有人看他们笑话吗?
“以后我住哪你就住哪!”蓝文濠也不怕把她激怒,而且还补充道,“你要有意见就去向你父皇提,别跟我耍小性子!”
“你……”祁雪气得脸色都青了,话也说不出来了。
这到底是他的意思还是她父皇的意思?
如果是父皇的意思,那不可能的。父皇从来都不关心她,怎么可能把她许给他?
如果是他的意思,那他也太过分了!她都说了不想跟他再有什么,凭什么她吃亏过后还要跟他一起住?
她的安静让蓝文濠稍稍有了成就感,不过还是板着脸警告她,“以后你听话,我不会亏待你。但你若是惹我生气,那也休怪我对你不客气!”
祁雪死死的咬着唇,无语到了极点。
怎么说也是她帮了他,为何他还要这样欺负她?
偏偏蓝文濠就像啰嗦大娘一样,嘴里提醒加警告的话不断的传入她耳中。
“你要是怕人说闲话,我们可以出去住,以后由我照顾你。你要是喜欢这里,那我们就留在这里,等盟国宴一过我就带你回荣国。至于成亲的事,你父皇与我父皇商议过后会帮我们挑选日子,你什么都不用操心。但你要记住,以后我说什么你照做就是,别想着与我对着干,对你没一点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