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王翻车了(80)

做一个尸偶不能吃不能喝不能自由的玩,那还是鲨了他吧。

畸形的生存环境塑造了瀛方斛现如今扭曲变态的心理,他不会理解苗从殊,只会偏执的认为将人留下来就好了。

他忽略心里的闷痛,一把将苗从殊抱起来,来到庭院中间将他放在椅子上。

庭院已经摆了八仙桌和各类瓜果,四处则挂满红绸,而天边已升起饱满皎洁的圆月。

瀛方斛说:“满月则盈。成亲吉时,也是制作尸偶灵气最佳的时辰。”他抽出一把匕首在自己腕上割了三刀,眼也不眨的盯着血液灌入小铜盆。

眼见亮着银光的匕首逼近,苗从殊说:“我觉得我应该还可以再追投,说不定明天就能得到回报。”

瀛方斛摇头:“你身边的人太多了。我不想一个被窝里睡十几个人。”

苗从殊:“倒也没那么多。”再来几个前任,他腰子就真的不够了。

“接二连三,已经够多了。”瀛方斛笑了声,脸色因失血过多而变得苍白:“现在换我来及时止损,我来求回报。”

苗从殊:“……”最极致的嘴臭,最致命的回应。

劝瀛方斛放弃将他制成尸偶是条行不通的路,苗从殊的手指蜷缩起来,将所有力气都尽量集中到左手手臂。

在瀛方斛蹲下来,执起他右手正要划两刀时,苗从殊猛地一把抢过匕首。暴起一刀本要扎进瀛方斛的脖子但角度偏了,只扎进他肩膀。

瀛方斛捂着肩膀,鲜血从手指间流淌下来。他不敢置信的瞪着苗从殊,眼眶瞬时便红了。

“你怎么能杀我?”

“别吼,你还没死。”苗从殊镇定:“等我再补两刀。”

瀛方斛拔-出肩膀的匕首,手和肩膀全是血迹。他站起来,居高临下的望着苗从殊:“刚才一击用尽全力了吧。没能一刀毙命,可惜。我死不了,殊殊就得陪我。你就是我的。”

此刻的瀛方斛平静得令人毛骨悚然。

苗从殊:“如果是一刻钟之前,我会毫不犹豫跪地求饶。但现在你后面站着你的两个前辈,我想他们应该不同意‘我是你的’这句话。”

瀛方斛皱眉,他在判断苗从殊是不是诈他。不过他很快就信了,因为下一刻整座院落亮如白昼,涌入无数甲胄卫兵,而灯栖枝与鹿桑荼背着手分别从各自带来的府兵中走出来。

苗从殊同他们打招呼:“晚饭吃了吗?”

瀛方斛现在失血过多还挺虚弱,正是趁病要命的好时机。不过苗从殊在他手里,灯栖枝和鹿桑荼只好先同他周旋,谈话内容主要维持同一个中心:安全放人。

城南鬼宅到处都是灯栖枝的府兵和鹿桑荼的重骑兵,屋顶还有一排藏起来的射手,搞个情敌仿佛在围杀谋朝篡位的乱臣。

身处在暴风中心的苗从殊反而最淡定,看着就没心没肺还想打瞌睡。

旁观者,多少有些敬佩。

泡男人见过不少,到这份上的,实在不多见。

仙临都的苗老爷,多年坚持只看脸不看人品身家的勾汉子标准,令他身处无数大小修罗场,依旧淡定得恍如置身事外。

若他们学得一招两式,追到意中人不挺轻松?

灯栖枝、鹿桑荼走近,他们同瀛方斛形成真空地带,其他人听不见他们谈话。苗从殊则是左耳进右耳出,兴致缺缺。

灯栖枝:“你放了苗殊,”他还是习惯苗殊这个名字。“我们放你走。”

瀛方斛:“凭什么?我死了,他也得跟我一起死。”

鹿桑荼:“你死了,我们把你挫骨扬灰,扔进臭水沟、喂狗吃。而苗殊会埋在我的坟茔,和我同椁同葬,生生世世是我的人。”

灯栖枝眼神有些冷,但没开口反驳。

鹿桑荼:“而你和他永远没有可能。”

灯栖枝:“你现在有两个选择,放了苗殊,我们也放你走。杀了苗殊,你也得死,而且永远不可能再见到苗殊。”

瀛方斛还没来得及用南越奇术,灯栖枝和鹿桑荼的威胁确实戳中他最不能忍受的痛处。

他不怕死,但怕见不到苗从殊。

“好。”他突然开口。“我跟殊殊说点话,你们退后五步。”

苗从殊猛地回神,便见到满身血污的瀛方斛凑过来,脸在眼瞳里放大。一个轻若无物的吻落在头发上,他听到瀛方斛说:“我刚才只是试探你,不是真的想杀你。”

“我的控偶术练得不行。暂时没办法让尸偶更像个正常人,我在想办法改进,可以让尸偶共享我的寿命、修为的同时,不会失去五感。”

“我真的,只是想留住你。”

苗从殊眨了眨眼,同他说:“可我不喜欢啊。”

这时,灯栖枝走过来,从瀛方斛身边抱起苗从殊,将他抱走。没过多久,所有府兵、重骑兵和射手如流水退潮,迅速撤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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