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我知道错了！”我低下头，不敢抬头看他。

“你不必告诉我，你自己心里有点谱就行了！你就知道你所代表的到底什么了？”

我回不上话来。

就这样，一路上天寒地冻，手都要没有知觉了，终于来到了学堂，学堂的门还没有开。

周围还是一片夜色笼罩，父亲只是用它粗糙的手将我的衣服整理好。

“在这里等老师他们，我家里还有事，就先回去了!你自己，好好的!”

没来由的，看着这样的天色，我很害怕，我央求父亲陪我等到学堂开门，这时父亲说了一句让我一直到现在都记得的很清楚的话，他对我说，“你看，你这样就害怕了！我可是还要走回去干活，维持全家的生计啊！明凯，不要那么任性，因为我们这样的，根本就没有任性的资本。生存就是应该考虑的!至于兴趣，那是很奢侈的东西，我想你听过那些兴趣成就人生的故事，但是这个比例太少了，这不过是上位者的洗脑罢了，他们妄图通过这些励志的故事来告诉你，应该变成什么样的人，让你安于现状，那样的人真的有，只是是在怎样的基数上才有的一两个呢？或许那些人的确不能像我们一样，随时可以看到广阔的天空什么的，但是别忘了，其实他们有的更宝贵的他们可以选择啊!这才是为什么他们更加幸福的原因，他们可以选择我们的生活，但是也可以马上就撤离，而我们根本连选择的权利都没有，我们只有这样，所以，我们只能这样做啊！这已经是成功最笨重了但是成本最低的道路了！原谅我没有更大的能力给你选择的权利!我不想的，可是对不起!我知道你很喜欢剑客，我也不是不相信你能成为一个优秀的剑客，只是，那条路上，所有的代价我们都承受不起，不然的话，谁又会不想自己的孩子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啊!”

“父亲……”

“我要回去了！要在多做一点，再多一点就好了！”

那一刻，我好像理解了他的无奈。我想我不怪他，我从来不会怪他，他是爱我的，比任何人都爱我，他只是没有别的能力罢了，他费劲心力的想要对我好，想要更加的支持我一点，只是却还是连我最基本的愿望都无法满足，其实也跟可悲的吧！他一定是自责的吧!所以我永远都不会去怨他，我永远爱他。

所以我也能理解他到底为什么会这样做，我们的人生就是这样，根本就不能发生一点意外，一点点小小的变故，就足以毁掉本来就不够坚固的我们的家庭了，所以他才选择让我走这条相对稳妥，没有风险的道路，那样无论怎样，结果都还是可以接受的！他还是可以尽己所能的帮我，这是一个父亲能为儿子做的最小最小的事了，他并不是不相信我，只是他不想我踏上一条未知的道路，而偏偏那条路他什么都帮不了我，只能看着我向前走，什么都做不了，甚至连帮我前进都做不到，更何况帮我独善其身!

有时候我想，这样是对的吧!如果我是父亲，我或许也会这样做。

我并不是不努力的，但是我从小就就知道天赋真的很重要，我很努力去追赶，也想过要好好的读书，但是，能怎么办呢？我根本就没有这个脑子啊！一个人的能力不够就真的能单纯的归咎于他不够努力吗？换句话说，努力真的可以替代一切吗？

本来就从来不是啊!那不过是世人欺骗自己的说辞，说的多了，自己既然也就信了，但是不是这样的啊!

就是学不好啊!能怎么办呢？我也会在听到父亲的叹息后，觉得很对不起他们，也还是在别人睡着的时候点亮一盏油灯，想想，其实我从来没有讨厌我的任何一个教我的人，只是学不会而已！

所以在听说可以成为职业选手的时候，我对父亲说，我不想只是要家人为我承担了，我要去做学徒，赚了一点学费了在学，就算没有学会，我也会有一门手艺，倒是也不用担心我会过得不好!

父亲一想，便也就同意了，所以在学会了手艺之后，我便直接提出了离开，给父亲寄了一封信，就离开了，我知道，如果我直接说了，父亲他一定不会答应，如果他挽留的话，我或许就在也没有那样的勇气了，他们已经为我做了足够多的事了，我想要任性一次，他们也根本不需要为了准备后路，我会承担起所以。

如果真的成为职业剑客就好了，如果实在不行的话，大不了就回去以手艺为活嘛！人生也只有一次，打职业的话，也只有那么几年，我不想让自己后悔。

我一辈子还会有很多的时间去做别的事情，但是我打职业，只有我这个年纪才能去做，我说过的，明恋只会是作为明凯的一部分，可是这是作为明凯最为美好，最为纯粹的部分了!成为职业选手对我来说，是不易的，是开心的，其实有的时候，别说别人不理解了，有的时候，就连我都有些迷惑，只是一个剑客而已啊!到底为什么为让那么人难过，彷徨，痛苦啊!可是关于它的又是那样喜悲交接的，我是真的很喜欢剑客，我想要永远永远的成为一个剑客，那是我的初心，我一切的坚持，我所有美好的向往和执念，都是因它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