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无常他谁都不爱(25)

作者:阿喵星阑 阅读记录

闻言,叶钧和盛衡又大笑了起来:“尴尬吗?七爷?”他们具知道洛玉欢变成鬼才一年不到,而陶元的鬼龄已经是五十了。这哪里是认儿子,认爹也不为过!

一眼看穿两只鬼所想,洛玉欢不好意思地摸摸下巴。见鬼了,儿子年岁比爹大。但是他又理直气壮:“我的身前年岁比陶元大,尴尬什么?!照你们这么说,吴子愉就是祖宗辈的了!”

祖宗辈的吴子愉不得不咳一声以示自己的存在。

“陶元!你娘亲回来了!”洛玉欢乐道。

死不要脸,蹭我辈分,占我便宜。吴子愉瞪了一眼笑得欢畅的洛玉欢,走上前将袖中的血骨取出。他思考了一秒,从洛玉欢头上拔下一根头发,施法穿过血骨。血骨变成了一个挂坠,被端端正正地挂在陶元的脖子上。

“啊!”洛玉欢猝不及防,“你干嘛拔我头发!”

“当爹的,给儿子一根线挂宝贝怎么了?”吴子愉冷漠。

“这血骨……”盛衡自从吴子愉拿出血骨视线就不曾离开过。他喜欢研究一些奇门术法,这血骨像极了他曾看过的一个献祭术法。

“怎么了?”叶钧问。

“是献祭……”盛衡回忆道,“陶元是因为献祭死的。”

吴子愉的点头也证实了盛衡的猜想。

“什么?!”洛玉欢大叫。

瘟疫的起因,要么由瘟神所布,要么由疫鬼传播。疫病传播迅速,若得不到有效的治疗和控制,所到之所皆尸骸遍地。迷信的人们,便想祭祀瘟神保佑不被疫病感染。平日里被敬而远之的瘟神,只有在疫病横行时才会被人们记起。

每个地方祭祀方式或正或邪,正者沐浴焚香,潜心祷告;邪者取猪羊牛甚至人,用以血祭。而陶元,就是被献祭在血祭里。

选幼子,生断其右中指,取骨置于一器皿中,再缓慢放其血浸泡断指骨。血尽人亡而血骨成。将血骨封于老树干内,佐以道士术法,将幼子怨灵束缚于树。以怨灵之力保一方圆太平。

但是,这祭祀术法在行家眼里是上不得台面的东西。多被心术不正者用于落后村镇,目的是为了做可供其驱使的怨灵。故而此术法多被阳间修道之人打击。

了解这邪术过程后,洛玉欢遍体生寒。

“那照你这么说,为何陶元没有被当怨灵驱使?”洛玉欢问盛衡。

盛衡低头沉吟片刻,也无解:“这我便不知了,许是陶元有什么特殊之处吧。”

“陶元,以后爹会好好对你的!”洛玉欢抱紧陶元。陶元咯咯笑,另一只手抓住了吴子愉衣袍上的带子,他手中一黑一白的带子在无人发觉的情况下被打了个死结。

五只鬼半刻无言,往六里庙走去。六里庙是一个废弃的庙,瘟疫爆发后被临时用来放置感染者。同时,也是死者多、游魂多的地方。

越接近六里庙,便越见紧张和压抑,死亡和病痛在空气中凝固。地上躺着病者,病者中穿梭着医者,慌乱却有序。

撕破喉咙的咳嗽声,生离死别的哭声。每种声音都踩在了洛玉欢的恸点上。

“子愉,你刚才说……瘟疫是由瘟神布的?”声音有些喑哑。

吴子愉瞥他:“这次是。”

“哪里可以求见瘟神?”

“你想做什么?”

“求他,让他停止!”至少不要再蔓延下去了。

听到回答的吴子愉实在想不出为什么洛玉欢能够如此天真,不,是蠢。

“你没有办法阻止疫病的,同样,瘟神也没有办法。”

瘟神只是奉命在人间随机投放疫病的种子。就好比拿着一把小麦的种子随意丢在土地上,不管它风吹日晒,任由它自生自灭。长成,则有疫;不成,则无疫。一切都是机缘,就连瘟神也无法干预。

“他布的瘟疫怎么可能没有办法?!万一这瘟疫一直蔓延下去人全部死光,他岂不是犯了大罪?!”洛玉欢激动道。

“任何瘟疫都是有周期的。”吴子愉皱眉,“洛玉欢,你不要无理取闹了。”

见吴子愉无动于衷,洛玉欢心里的失望越来越大,他撇开脸,不再看吴子愉。

气氛一瞬间僵持。

其实吴子愉能理解洛玉欢为什么这幅跳脚的模样,因为他和凡音一样都有一副古道心肠。也许是吴子愉身边有了个凡音做了前车之鉴,所以吴子愉并不是很想让洛玉欢再因为忠义伤己。

他斟酌开口:“若是这场瘟疫由疫鬼所传,我们大可以去阻止。但是这场瘟疫是瘟神职责所在,这些魂魄死于瘟疫是命数所定。我们不能干扰天地间的秩序。”

吴子愉觉得自己已经非常讲理了,殊不知命数所定四个字犹如一把大锤撞击着洛玉欢的神经,让洛玉欢火冒三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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