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没有彻底疯掉，之后你带阿蕾莎走吧。”J先生又低头咬了口面包。

“你说……什么？”达利亚觉得眼前的绿毛小丑才是疯了。

“报仇这种事情，交给一个躺在病床上的小女孩亲自去做，岂不是显得我们成年人很没用，是一群大垃圾？”J先生斜眼看着达利亚，“寂静岭困住的不仅是那群人渣，还有阿蕾莎。”

“阿蕾莎恨你没有救她，但却还是爱你，不然怪物早就把你撕了。之前你被欺负的时候，她也不会控制我来救你。”

J先生托着下巴想了想：“我杀了小镇居民后，你就带她走。”

“可你不杀人。”达利亚愕然，她当然看得出来，J先生有能力召唤怪物，但他几次碰到小镇居民，都是尽可能避免冲突，这个小丑遵纪守法得很。

J先生笑起来，这回模样倒有些像真正的哥谭之王了。和忧愁无聊的表情相比，果然还是诡异的笑容，更配这个阴森森的白面红唇绿毛。

“我不乱杀人，但故意虐待烧死一个小女孩的不是人，以神之名行罪恶之事，却谁也无法惩罚她，还要小姑娘一个人躺在病床上，亲自等待机会报仇。”

他抬起头，看着寂静岭终年往下飘荡的灰尘，灰茫茫得犹如积雪，但现在他终于知道，这是燃烧后的灰烬，是阿蕾莎的怨恨。

“这里每一只怪物，代表的不是阿蕾莎的扭曲邪恶，而是成年人世界的恶心与耻辱。”

“让小孩子受到伤害又无法伸张正义的世界，就是个垃圾世界。”

“我讨厌这样的世界，所以我要亲手毁掉它。”

虽然这里只是个系统营造出的游戏世界，但设定真是讨厌，辣鸡游戏毁我三观。J先生闷闷不乐地想着，当然，在游戏里杀人也没什么负担，不过，就算是现实里……

不行不行，不能再想下去了，要记得自己正义小伙伴的人设！

当再一次里世界结束，蜂鸣声响起的时候，J先生走到了教堂门口，召唤出了三只套中人和一只腿模。接着，他让套中人把收集的柴油等易燃物搬过来。

达利亚神情复杂地站在旁边。

“过十分钟，你就在这里点火。他们肯定会冲出教堂，接着门口的怪物，就会挨个处置他们。你只要看着就行了，也算为阿蕾莎报了仇。”J先生吩咐道。

达利亚接过了火柴，却没有吭声。

J先生耸了耸肩，寂静岭的怪物是不能进教堂的，但他却可以。但如果在外面狩猎小镇居民的话，太慢不说，还会打草惊蛇，万一罪魁祸首窝在教堂死不出来了呢？

所以，当里世界结束的时候，也是教堂众人防备最弱，却又聚集最全的时候。

不过，不带怪物一个人冲进去，还是有点冒险了，但无论如何，他也不能让阿蕾莎亲自动手，那个小姑娘已经承受了太多的黑暗力量了。

再这样下去，她可能永远都不能脱离寂静岭了……

J先生想着，推开了教堂的门，慢慢走了进去。

他更不会在自己视线范围左上角，看到和游戏按钮一样的“我的任务”、“我的属性”、“我的好感度”三个选项。

噢，谢特，这肯定不是天堂。

事实上，J先生以他高达160的智商发誓，这个场面分外眼熟，分明是他亲亲女友在晚饭前在玩的单机版游戏，叫什么“小丑养成”的，第一人称视角，屏幕左上方就是这三个按键，他瞥了一眼，画质和马赛克没什么大区别，完全不知道女友为什么沉迷于此。

可能和她是个DC粉有关。

但J先生很骄傲地表示，自己从小到大从来不看漫画书，那是书呆子和阿宅才喜欢的东西，他是成功金融人士的预备役好嘛！

什么小丑？难道是马戏团的那种？他可从来不喜欢那些红鼻子白脸颊的演员，并且完全不能理解为什么有人觉得小孩子会喜欢这个，而不是被如此奇怪的妆容和诡异的笑声吓哭？

先生忧愁地抹了把头发，接着发现自己的手腕白得吓人，好吧，他本来也是白种人，但这个人物的肤色应该被归类为石灰人才对。他用手使劲擦了一下，槽，竟然真的擦得下粉！

白色粉末下的皮肤凹凸不平，颜色黯淡得不像人类，突兀地出现在手腕上就像张开的怪兽巨嘴，总要吞噬些什么才肯罢休。J先生沉默片刻，将旁边多余的粉末又倒黏了回去。

他感觉自己不仅手上，甚至全身和脸上也是这种掩饰用的白色粉末。

小丑，他在嘴里含着这个词，大概明白为什么这个游戏叫做“小丑养成”了，大概主角就是一个被关在监狱里的小丑，那主要任务应该是逃离监狱？

不然这个游戏的玩点在哪里？监狱模拟体验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