臻璇(502)

  夏颐卿一怔,再看臻璇整张脸都叫酒熏红了。便从她的手中夺了杯子过来:“你们那桌都是女眷,上的都是果子酒,天一院里哪有那种,自然不同。你都喝了几杯了,没尝出来不同?”

  臻璇皱了皱眉:“没尝出来,酒不都是差不多的味儿吗?”

  晓得臻璇不甚酒力,夏颐卿不肯让她再喝。

  臻璇不高兴,又拗不过夏颐卿,支着下巴吃了几口菜。

  酒劲上涌,模糊听见外头鞭炮一阵响过一阵,她迷糊想着,到新年了。

  再睁开眼时,臻璇发现自个儿叫夏颐卿箍在怀里。

  夏颐卿上身赤膊,睡得平稳。屋里烧着地火龙,身上又是厚厚的锦被,两个人靠在一块倒也不冷。

  隐约还有几声鞭炮,臻璇揉了揉眼睛,摸了夏颐卿胸前的怀表看时间。

  还不到卯时,她也没睡多久。

  臻璇想翻个身再睡,刚一动作,就痛得毗牙裂齿。

  不仅仅是头痛欲裂,腰间亦是酸胀得使不上力气。

  夏颐卿被臻璇带醒了,见她眉头都紧到了一块,他拿手掌扶着她的后腰,使了些劲慢慢揉着。

  掌心温暖,用劲舒服,后腰没有那般难受了,臻璇抬手按了按脑袋。

  “既是酒量不好,怎么还稀里糊涂喝得多了?”

  臻璇还有些困乏,声音都不清不楚:“二爷既然知道那酒不同,怎么不提醒我?”

  夏颐卿轻笑:“我还疑惑你为何没有尝出来。”

  臻璇无言以对。

  她不擅饮酒,从前也极少饮,在酒这一事上就是没有一丁点天分。刚才她是觉得滋味有些奇怪,却不觉得相差甚多。

  “喝多了就是如此,头痛得紧。等天亮了让丫鬟们端了醒酒汤来,会舒服一些。”

  臻璇斜了夏颐卿一眼,头痛也就罢了,偏偏她还腰痛,便是她醉酒不记得了,好歹成亲三月,也晓得这是怎么一回事。

  臻璇干脆把脸埋在夏颐卿胸口,不吭声。

  “七娘?”夏颐卿出声唤她。

  臻璇鼻尖轻轻哼了一声:“总归是我自作自受。”

  臻璇声音闷闷的,夏颐卿还是听清楚了,不由就笑了:“晓得就好。”

  之前见她醉酒,夏颐卿便抱了她放到床上,谁知臻璇借了酒劲抱着人不肯放,扬起头凑了上来。

  妻子主动,他怎会不从。

  与平常的娇涩相比,醉酒时的臻璇添了几分娇媚几分大胆,从前压在唇齿间的低吟也大了几分,低喃轻叫勾得人难以自禁。

  夏颐卿笑着打趣,臻璇又是懊恼又是羞愧,干脆抬头去咬叫她枕在头下的夏颐卿的肩膀,却发现那上头已经有个被咬破了皮的印子。

  臻璇眉头一皱,她知道自己的脾气,叫他逼急了的时候就喜欢咬,手臂也好肩膀也好,尤其是情动无处宣泄的时候,却总是留着劲,只印下淡淡的齿印就放开了。

  谁知今夜喝得太多,情醉哪里顾得上许多,巅峰之时收不住,竟然直接咬破了皮肤。

  咬着唇,涨红了脸,犹豫了一会还是拿指尖去抚:“痛不痛?”

  夏颐卿侧头看了一眼,拉过臻璇在唇上轻轻啄了一口:“不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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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60章 年节(二)

  相拥说了会儿话,直到听见外头院子里丫鬟婆子的脚步声,才先后起了床。

  桃绫和挽琴端了水进来,在架子上放下,福身道了喜。

  明明指的是新年,臻璇不知怎么的就想到了初为人妇的那个清晨,人人见到她的时候,第一句话也是贺喜。

  那么羞那么甜。

  待喝过了醒酒汤,又叫桃绫稍稍揉了揉脑袋,夫妻两人也不耽搁,一块去了听风苑。

  郑老太太已经起来了,面前放了两个厚蒲团,夏颐卿与臻璇跪下磕了头,又拜过了大老爷与郑氏。

  掌上屏风捧给了郑老太太,老太太端在手上正看反看,舍不得放手。她是认得出的,那“禄”字分明就是夏颐卿的字,再看面前的小两口,自是喜不胜收,连连夸赞。

  夏湖卿笑着送了松鹤图,微红着脸,道:“哥哥嫂嫂珠玉在前,我这砖抛得晚了些。”

  郑老太太哈哈大笑,拉了夏湖卿在身边坐下:“就算是块砖,那也是金砖。”

  又送了与郑氏和大老爷的礼,一行人略坐了一会,去了长生居。

  臻璇的年礼是摸着老祖宗的心思送的,黑底锦布用金粉手抄了经文,字迹干净清楚,字的大小也合适,以免老祖宗看得吃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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