佞妆(797)

  楚维琳偏过头看了正屋里一眼,心情沉沉,问道:“为何好端端的就会病得如此厉害?大夫怎么说?”

  “大夫说,若没有起色,便是这个冬天的事情了。”何氏说完,拉着楚维琳往颐顺堂外走了几步,道,“这儿不是说话的地方,去我屋里,我细细与你说。”

  楚维琳颔首应了,等去见了楚证赋,再去何氏那里。

  自打章老太太病倒之后,楚证赋一直歇在蒋姨娘这里。

  待问起回京的缘由,楚维琳还想拿同样的理由搪塞,却叫楚证赋打断了。

  “不用瞒我,是你父亲写信与你说了吧?”楚证赋哼了一声。“罢了,既然回来了,就不说那些了。”

  楚证赋问了些江南地界上的事情,楚维琳把知道的一一答了,楚证赋神色深沉,半晌道:“江南,如今就是个是非地。不过。郁昀那孩子机灵。晓得明哲保身,倒不用替他操心。”

  官场上的事情,楚维琳虚心听着。却是插不上话的,楚证赋分析了许多,句句在理,她用心记着。等着以后告诉常郁昀。

  楚证赋指点完了之后,才放了楚维琳离开。

  西意院里。何氏请了楚维琳坐下,便让人守了中屋。

  楚维琇自顾自添了茶水,叹道:“起因是我。”

  与楚维琳意料的一样,章老太太在知道楚维瑶过世后。心里头就不大舒服,又惦记着楚维琇的状况,不知不觉间就染了些风寒。

  等楚维琇带着元哥儿和桐哥儿回到京城。章老太太亲眼瞧见自己的宝贝孙女跟变了一个人一样,悲伤不已。

  祖孙两人抱着哭了一日。章老太太不住说,当时嫁出去风华绝代的维琇,怎么就会成了这个样子?待晓得是哈芙蓉作怪,章老太太气不顺,病情加重了些。

  “自打那之后,一直就不大好,大夫说过,这是心病,药石无用的。”提起这些,楚维琇心里也不好受,后头的话说得断断续续的,“这还不是最要紧的……”

  楚维琳挑眉,那最要紧的会是什么?

  楚维琇不自觉地看了何氏一眼,何氏重重点头,道:“维琇不知道怎么说,就我来说吧。

  就十月末吧,有一日,老太太突然说,她听见东跨院那儿有动静。

  东跨院,维琳你还记得吧?自打烧了之后,我就使人稍稍修缮了些,也没有仔细弄过,说句实在话,到底是烧死了两个人,便是修缮出来了,哪个还愿意去住?再说了,老太太忌讳,我就不讨没趣了,就让东跨院这么荒废着吧。

  这些年荒废,白日里都不会有人去那里,何况夜里?偏偏老太太说,她听见了声音。

  这事儿也是没有处置好,老太太年纪大了,听岔了也不奇怪,若是顺着她的话说,答应她仔细去查一查,后头的事儿也就没有了。偏偏……

  还是老太太自己说的,她说总觉得和夏姨娘脱不了干系。这也是她老人家的心病了,夏姨娘当日失踪,老太太憋着一口气呢,说实在说,这京城说大是大,说小其实也很小,以老太太的能耐,怎么可能这么多年都寻不到夏姨娘的落脚处?不过是给五叔五弟妹一份体面,那毕竟是他的姨娘。

  五叔是个耿直的,竟然直接答了一句,说是,说是夏姨娘半年前就已经没了,人都送上山去了。

  这下好,捅了蚂蜂窝了。

  夏姨娘若还在,岂能回颐顺堂来装神弄鬼?也就是夏姨娘不在了,这才让老太太忧心忡忡起来。

  老太太总觉得夏姨娘回来了东跨院,大抵是因着惊吓,就一病不起了。”

  楚维琳听得目瞪口呆,她没有想到,这竟然是和夏姨娘有关,而夏姨娘已经死了。

  陈年旧事,对也好错也好,当事人心中都是一清二楚的,章老太太在满娘的事情上是吃了暗亏的,在知道真相之后,对夏姨娘使的那些手段,要楚维琳来说,已经是温柔的了,而夏姨娘逃出府去,又是另一个大错。

  章老太太不该有心虚的地方,她会觉得不舒坦甚至是害怕,仅仅也就是因为信佛之人敬畏鬼神罢了。

  楚伦煜还没有散衙,何氏便让楚维琇陪着楚维琳去了一趟长房。

  璋荣院里的丫鬟又换了不少,楚维琳一眼看去,甚是陌生。

  闻老太太久卧病床,可楚维琳觉得,她看起来比章老太太还是精神了些的。

  “你这孩子,说回来就回来了,都叫人没一点儿准备。”闻老太太和蔼,握着楚维琳的手,仔细端详了一番,“虽是有些疲惫,但看起来底子不过,看在在金州过得也算平顺。好,夫妻平顺便好,我们做长辈的也就安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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