佞妆(95)

  楚维琳点了头,趁着楚维琳不在意,从袖中另取出一方帕塞入她手中,楚维琬不疑有他,顺手收了起来。

  湖边亭中,楚维瑚垂着脑袋,听见脚步声,她欣喜抬头:“姐姐!”

  那般自然神色,丝毫看不出有异样的心思。

  楚维琳抿了抿唇,论面上功夫,她当真是连楚维瑚都比不过呢。

  楚维琬提步入了亭子,蹲下身子与楚维瑚道:“哪里伤着了?”

  “这里,”楚维瑚指了指左脚裸,“我歇了会儿,倒是没有那么痛了,想来应该没什么事的。这里不是自家地方,今日又那么多人,我忍一忍,姐姐们扶我回花厅吧。”

  楚维琬闻言一愣,复又心暖暖。她从小离京,这个庶妹年幼,颇得祖母、母亲喜爱,养得很是娇贵。若是伤着了多半是哭红了鼻子了,可没想到,楚维瑚也有识大体的地方,这番话说得很是在理,毕竟是长公主府邸,还是莫要多添了事情。

  姑娘家的脚裸也不能在青天白日下看,楚维琬柔声安慰了几句。没有劳动那侍女。让楚维琳搭把手扶了楚维瑚起来。

  楚维琳应了,姐妹三人沿着来路往回走,楚维瑚的脚是真伤着了。没走几步路,面上就冒了一层薄汗,她只管咬着牙,不肯做声。

  似是怕摔到了楚维瑚。楚维琬一直盯着看路。

  楚维瑚咬着下唇,抬眼见不远处有一红衣男子过来。她赶紧停下,略站直了些:“姐姐。”

  楚维琳顺着楚维瑚的视线望去,那来人脚步很快,没一会儿已是要到了跟前。正是那宣平侯府中的小侯爷。

  此地路窄,打一个照面,自有一方要让出些路来。

  眼看着小侯爷过来。楚维琬示意两个妹妹往边上挪开些,而后福身请了安。

  “你就是楚三?”小侯爷语气不善。上下扫了楚维琬几眼,“不过尔尔。”

  这是故意寻事,分明是亲妹妹荣和县主丢了脸面,替妹妹示威罢了。

  楚维琬心平,并不应声,楚维瑚却有些耐不住,仰头要顶回去,叫楚维琬拉住了。

  小侯爷似乎也不想再为难几个姑娘家,瞪了楚维瑚一眼,擦身过去了。

  楚维琳从头到尾都留心着楚维瑚的举动,心底冰冷一片,她亲眼看到楚维瑚趁着楚维琬拉住她的机会,暗悄悄抽走了楚维琬的帕子,又趁着擦身而过的机会,塞到了小侯爷的手中。

  饶是晓得前世变故,可亲眼看着楚维瑚陷害楚维琬,还是寒心不已。

  幸好,她刚刚已经暗地换了帕子。

  三人继续往回走,眼看着要入了花厅,一串脚步声从后头追了上来。

  “楚三你给我站住!”

  楚维琬不解回头,还未看清,已叫来人重重推了一把,踉跄了几步才站稳了。

  是荣和县主。

  听见外头声音,花厅里的姑娘们不禁纷纷张望,见是荣和县主寻事,不由皱了皱眉头。

  输了也就输了吧,这推人又是何必?

  荣和县主杏眸瞪得圆圆的,手中握着一方白锦帕子,怒道:“你为什么要私会我兄长,还送她帕子!一个姑娘家,私相授受,不知廉耻!”

  此言一出,众人惊愕,看向楚维琬的眼神都变了,亦有相熟的几个姑娘窃窃咬着耳朵。

  “那帕子……”楚维琬黛眉微皱,伸手去取袖中锦帕,却空空如也,再细看荣和县主手中帕子,似乎真与自己的有七八分相似。

  “你浑说什么!”楚维瑚已经叫嚷了起来。

  “这帕子上绣了一朵梅花,你敢说不是你姐姐的?”

  楚维瑚急得跳脚,楚维琬却在思索,她记得的,楚维琳借了她的帕子擦眼,而后她就收起来了。

  那之后呢?虽然遇见过小侯爷,但她绝没有行过那等事体,为何帕子就不见了?

  是路上不小心掉了?偏偏还叫小侯爷亦或是荣和县主捡了去?

  楚维琬不信,但她更没有想到是楚维瑚设局害了她。

  楚维琳却是清清楚楚的,前世时便是这样,楚维瑚偷走的就是楚维琬的帕子,荣和县主咬定是楚维琬私相授受,帕子在旁人手上,那带路的侍女也是被人买通了的,不肯说句公道话,楚维琬再是玲珑也寻不到脱身之法。

  再有楚维瑚在旁,瞧着是帮姐姐喊冤,可无论她喊不喊,都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

  虽然有人不信楚维琬会弃崇王世子妃的前途而去给小侯爷当填房,可证据在这里,那些推论都是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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