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僧谈之无极+番外(57)

齐人?毋怪……男人微微屈颈。

夜凉,露重。瀛公子在chuáng上翻来覆去,终不能寐。可是,他的宫里,没有值夜的宫女,连个陪寝的侍儿都没有。

对此事,瀛公子向来羞于启齿,他更是不能去王父面前讨人伺候。瀛公子年有一十七,早该通事,然而他实不知,他的王父绝无可能让他碰任何人,自然也不会让谁去动他。公子不知,父亲居心叵测,他只当是受人冷落,平日不觉如何,便当修身养性,可今夜老想起那些宫娥的话,锦梁宫……那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地方?

瀛公子胡思乱想忍了半宿,还是不免动了yín心,此事原也不必羞惭,可不曾有人好好教过他,他胡来过几回,大都觉得不慡利,次次草草收场。

这一夜,少年蜷在被子里。他咬住了唇,趁着无人,手探进解开的裤头……那物也奇,将弄两下,就硬得浑身都疼,公子喘了喘气,苍白瘦削的脸蛋升起一片红晕,他的脖子也一片通红,颈脖后露出的印子,鲜艳得好像在滴血似的。

“唔。”公子死死地隐忍着,他不知如何使自身愉悦,只胡乱套弄一气,指甲刮得皮肉生疼,这疼痛却让他一阵颤栗,顶口的小眼汩汩地流jīng,很快浇了他一手。出jīng之后的一段时刻里,公子都闭目喘气,好似顺不过来,谁想到,他竟出了一头的冷汗……

殿内一室旖旎,琴师半跪于榻,后头探来的一双手死死地勒住他,在他身前凌乱炽热地用力摸索。粗喘和呻吟在房梁缭绕,热情如火,到后来,那呻吟由缓转急,渐渐就带上了嘶哑的哭音。那痛苦的声音,挠在殿外头那些奴才的心间上,每个人都像蜡做的一样,动也不敢动,连气都不敢喘。

眼看要登极乐,琴师也是鬼魅上心头,他是聪明反被聪明误,迷乱之中,便在郑侯耳边轻轻地唤了一声:“王父……!”

——惊变就在一瞬间!

内殿惊传出琴师的惨叫,內侍监匆匆入内,便惊见那琴师翻在冰凉的地上,而郑侯的脸色一片铁青——国主到底有多久,没这样动过气,內侍监两腿一软,跪了下来:“国主……息怒!”

殿内殿外齐刷刷地跪了一地的人。

郑侯披上了衣服,他的眼神如刀,正一下下地割着那个琴师。琴师连求饶都不敢,他恐惧地吸气,郑侯走近一步,他就往后爬一步。然后,他滚下了台阶,再也没有退路。

无极冷眼地看着他,他问:“还有多少人知道?”

琴师嗫嚅着,多少人……只要长着一双眼,看一看整个锦梁宫!谁不知道!还有谁会不知道!

若天下人知道,郑侯一世枭雄,居然对亲子生出畸念,你说,此等禽shòu不如之人,凭什么坐拥天下四海,受万人敬仰?!

琴师死到临头,忽然疯疯癫癫,他用公子的声音高声说:“王父……王父!你不要杀我!不要杀我!错的是你,我没有错,错的人是你——”

忽地,寒光划过,血溅三尺。男人两眼血红,他的刀上滴着血,沿着尖落在赤金铺开的地面。

无极抬起手,扳指上也沾了血渍,他慢慢地用手背擦过了脸。

“把这儿,收拾gān净。”男人神色木然,他喑哑地说,“內侍监,寡人乏了。”

屋里头,“唰”地一声响。

灯火照亮了少年的侧颜,公子照着画,他拿起笔,一点一点地细细描绘——

山海去无极。

无极……那你就做,寡人的无极罢。

×××

连着几天下雨,好容易才等到放了晴。內侍过来传话,请大公子前去议事的正殿。

瀛公子不敢怠慢,他衣服也没换,就赶过去了。到了那里,他瞧见王父。郑侯坐在上座,他今日着了一身玄暗的袍子,看起来依然如此威严。大公子在十步之外跪地,拜见了王父。

郑侯听到他的声音,却没有看他。他也没有叫他起来。大公子只好维持着这个跪拜的姿势。

良久,郑侯掷了一个木简下来,它落在公子的眼前:“是谁教你这么写的?”

正殿里,鸦雀无声。

大公子抬了抬头,他一看便认出来了,这是他先前上奏的一份奏疏。木简上头写的,是说道连年战火,百姓生活艰难,年年饿死者不计其数,郑侯应新兴农事,以养民为先,征兵一事,当缓则缓。

“回王父,”公子瀛斟酌地回道,“没有人,教儿臣写的。”

郑侯不应。大公子仿佛是豁了出去,他爬起来,看着父亲道:“王父,今不过休兵两载,民生尚未复苏,过去那些年所耗的,是先齐留下的根基——”

殿上猛地传来一下重响,郑侯冷冷地看着他。公子瀛喉结一颤,自明失言,跟着听郑侯低沉道:“你满嘴为了百姓,可自身锦衣玉食,日子不曾有半点委屈,”他寒笑一声,“你真懂什么民生疾苦,再者,寡人为君,又可曾说是为了万民福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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