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宋大夫留意看了一下齐意欣的胸前，又对着顾远东使了个眼神。

　　顾远东有些不自在，不过还是微微点了点头。

　　宋大夫便明白，顾远东上次说的那个有特殊病例的“妇人”，就是齐意欣了，心里也怪顾远东不会说话。齐意欣明明是个姑娘，怎么说人家是“妇人”？

　　若是生育过的妇人，这胸形也不算特别离谱。

　　只因齐意欣还是huáng花闺女，才显得特别突出罢了。

　　宋大夫诊了半天脉，才放下手，道：“身子有些虚弱，应该是外伤所致，不足为奇。不过内里有股虚火，倒是比较奇特。前一阵子，你受了重伤，倒是将这股子虚火压了下去。如今你外伤渐愈，那股子虚火就又开始上来了。——你有没有觉得有些和以前不一样的地方？”

　　齐意欣仔细想了想，好像还是比较容易脱力，别的，倒是感觉不大。如果有虚火，应该也还没有发作起来吧，所以她感受不到。

　　“我觉得还好。最近也不再吃那些大补之物，只吃些温和养胃的东西，就是好得慢一些而已。”齐意欣想着这几天，她吃得饭菜里面，都是温补之物，不再用人参鹿茸等大补之物，所以她的身子恢复得慢。

　　这也是没法子的事。

　　宋大夫又看了一眼齐意欣的胸前，很想要求去亲手摸一摸，感受一下她胸脯里面的硬块。

　　可是顾远东虎视耽耽地站在一旁，宋大夫怀疑若是自己提出这个要求，估计走不出这个院子的大门，就要伏尸在地了。

　　但是齐意欣的病，总是要给大夫看的吧？如今的东阳城，可没有女大夫……

　　迟早要给别的男大夫摸一下的，为何自己就不行呢？

　　宋大夫终于不怕死地提出了这个要求。

　　齐意欣苦笑了一下，知道这大概是不能幸免的，正要答应，顾远东却轻声道：“妹妹的大哥也是大夫，若是实在要检查，就等妹妹的大哥来了再说吧。”

　　宋大夫很是失望。这种病例，在东阳城，甚至在整个新朝都极少见。不是得这个病的人少，而是一般的妇人得了这种病，都不会去看大夫的。

　　齐意欣没有反驳。反正齐意正也是大夫，自己以前的那个时代，男妇产科医生多了去了，也没什么害羞的。

　　宋大夫便阖上药箱，道：“既如此，我先回大都督那里去了。”

　　顾远东起身送了他出去。

　　两人在院子中央轻声说起话来。

　　“你看，妹妹的病qíng严重吗？”顾远东低声问道。

　　宋大夫也低声道：“发现得早，还不是很严重。我以前在外洋留学的时候，跟着教授见过几个病人，我也给她们把过脉。我记得很清楚，比意欣这个，要严重得多。而她们的病，后来也痊愈了的。——当然，也有更严重的，就不要làng费药了。”

　　听得顾远东心头一紧，忍不住恨声道：“这事儿没完——我一定要查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若是让我查出来是有人故意害妹妹的，我让他全家陪葬”搓着双手的骨节噼里啪啦直响。

　　宋大夫表qíng凝重地道：“这件事到底是人为，还是意外，现在还很难说。”顿了顿，宋大夫又道：“不过这种病，跟饮食习惯有很大关联。按理说，我们东阳人吃的东西，不会导致这种病的出现。”

　　顾远东心里有了底，道：“我明白了。等一会儿齐大少爷来了，我会跟他仔细说的。”

　　宋大夫知道齐意正的娘亲齐裴氏，也是深谙医术的，大概也给齐意正传授了不少。不过齐意正本意不在行医，所以名声不显罢了。论本事，不比自己差，在某些方面，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的。

　　想到这里，宋大夫又起了促狭的心思，故意对顾远东道：“这个病，其实不难治。就算是再严重，把那里割了，自然就没事了。”说着，在自己胸前做了个刀切的手势。

　　顾远东看得眉头都皱了起来，问宋大夫道：“什么意思？”

　　宋大夫便附在顾远东耳边，轻声说了一句话，听得顾远东一贯天不怕、地不怕的脸上，居然一下子变得煞白。

　　“你说真的？”顾远东又确认了一遍。

　　宋大夫qiáng忍着笑，一本正经地道：“千真万确。如果实在病qíng严重，把那里割了，她自然就无事了。——只可惜，估计把那里割了，她这辈子也嫁不出去了。”脸上的表qíng虽然严肃，眼里却闪过一丝戏噱的光芒，存心要看顾远东笑话，“二少，是不是到时候，你要拿枪bī着上官小子跟你意欣妹妹一起拜堂啊？”